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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争吵(2 / 2)


“儿是在指摘阿姨么?”桓微眼中风雪簌簌,冰冷彻底。原来事到如今,母亲还认为她在指责沈氏啊。沈氏是做的天衣无缝,可这就是母亲丝毫不过问就能给她定罪、屡屡侮辱她的理由吗?

家训有言,父母威严而有慈,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可母不慈,子何如?而她,难道就要无休止地忍受下去吗?

桓微觉得可笑,也就当真笑起来,“我只是不明白,母亲治家严明,府中婢仆犯错尚且会亲自过问。可自我回来那一日起,母亲从不曾仔细问过我。”

“可见我在母亲心里,还不如府里的婢子。”

沈氏神色一变,她这时指责长公主待她凉薄却是何意?她不该早就习惯了吗?庐陵面色却沉如水,“说下去。”

桓微迎着母亲的怒焰,不卑不亢,“母亲总说我没有心。可事实上,您才是那个没有心的人。”

“从小,母亲就不喜欢我和哥哥。从我有记忆起,您不曾对我们笑过一次。我九死一生从荆州回来,您对我说的第一句也是让我去死。”

她唇畔勾起一缕淡薄的、自嘲的笑,像暮春晚风里一朵摇摇颤颤的辛夷花,有种脆弱的华美。庐陵神色一僵,她已冷冷地笑出声,“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您就可以随意地揉搓侮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定我的罪吗?”

庐陵一震,竟梭然起身。堂中婢子齐齐拜倒。沈氏惊慌喝道:“皎皎!”

她怎么这么敢说?自己从前倒真是小瞧她了!

是,她说的是实话,长公主待她凉薄的确是因为夫主。可有的时候,最不能说的偏偏就是实话!

“不孝的东西!”

庐陵雪脯激烈地起伏着,顺手抄起茶盏就要砸去。沈氏忙拦住她,情急之下更是连她小名都唤出来了:“阿琬不可!”

她从少年时便陪伴庐陵,自然清楚她的逆鳞是什么,故而假意劝道:“皎皎身负国婚,你绝不可这样伤她。若夫主回来……”

“连你也拿老奴来压本宫!”

庐陵果然大怒,霍地一掌推开她。沈氏撞在一旁的漆案上,“哎呦”一声,青瓷在她身后四分五裂,万幸并未被碎片割伤。庐陵眸中一紧,忙唤婢子:“愣着干什么?!快扶她起来!”

沈氏虚弱地一笑,从地上爬起来,“阿琬,你终于肯理我了。”

这次从荆州回来,庐陵表面上待她尚可,实际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沈氏知道,她必然还在怨恨自己的背叛。就如十年前怨恨她怀上第二胎一样。

当年庐陵勃然大怒,给她灌服了大量的凉药打下那个孩子。她也凭此成功获得夫主的怜惜,此后远走荆州,过足了主母的瘾。只是袁燕持那事夫主已然疑了她了,她如今又要在昔日的主人跟前讨生活,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唤起庐陵的旧情。

庐陵长公主却没有理沈氏。她正目光冰冷地看着跪在洞开天光里的女儿。

刺眼的阳光模糊了她的脸颜,雪白一片。

庐陵眼中掠过一丝落寞,抬抬手,语气疲惫:

“来人,将女郎送去祠堂。”

“本宫是管不了她了,让他们桓家的老祖宗自己去管吧。”

“儿告退。”桓微面无表情地起身,不必婢仆上前,自己便走了出去。母亲的声音落在身后:“本宫真的……没有对她笑过一次么?”

似乎有些悲凉。

她脚下没有任何停顿,直接穿过了庭院去往祠堂。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十几年的冷落,她不是能够轻言原谅的人。何况母亲,她也不会承认是她过错的。

桓微归家、同母亲大吵一架的事很快传遍府中各院,李夫人心忧不已,但庶务缠身,一时也抽不出时间去看她。桓芙的院子里,桓芙正跟胞姐学着调香。桓芷跪坐在案前,玉手执香箸,在错金博山炉中轻轻拨弄。清婉沉静如岸芷。

桓芙神情复杂地看着姐姐,十年未见,到底是有些生疏的。何况当初母亲只带走姐姐却留下她,虽然长公主同李夫人待她不错,但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质子,一时半会儿亲近不起来。桓芷察觉她视线,柔声问:“阿芙,怎么了?”

桓芙回过神,“十二娘……”

“阿姊她在荆州的事,是真的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桓微在荆州的事,她从前是道听途说过一点,且深信不疑。但这半月以来的相处却令她有些怀疑了……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冷清的人坠入情网、同人私奔的模样。

她对二人的称呼亲疏分别,桓芷执箸的手一滞,慢条斯理地抽出来放下,双手交握。她淡淡地道:“长姊在荆州……的确是同人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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