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深夜,百里家卧室
程安然默默地躺回床上,像只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各种不舒服,一会嫌床硬了,一会嫌枕头软了,总之可以找到各种不想睡觉的理由,却唯独不说是因为被某人臊的。
所以说霸总为什么要跟他学猫叫.......
程安然像个打桩机一样,拼命捶床!
一想到这,他便羞耻得不能自理,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试图去躲避尴尬地回忆。
可眼一闭全是那人(马蚤)包的身影。
“好烦,睡不着。”
起身,掀开被子,双腿盘坐而起,程安然觉得自己要作个超尘脱俗的道士,隔绝世俗的杂念——
吐纳呼吸沐日月,打坐筑基修身心。
没有兽耳,没有女装,呼吸之间都是佛系。
瞬间就淡定起来了呢。
看着它爹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床下小猫咪用尾巴卷走手机,偷偷摸摸打开音乐APP,暗戳戳磨爪。
人类,这就是你欺负小猫咪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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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眼睛一眯,伸出爪子,点中播放键——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脏砰砰跳……”
程安然:草!!
“程!!大!!胖!!你给劳资从床底下滚出来!!”
幺儿,全名为“程大胖”,但平常幺儿的全名并不会被念出来,除非某人被它气炸。
小橘猫暗道不好,刚想飞奔逃出卧室,便被他爸逮个正在。
冷酷无情?的铁手对着他家的猫崽屁股一顿猛锤,打得是啪唧啪唧作响。
幺儿挂着两条宽面泪,耷拉着耳朵小声求饶:“然然,我错了......”
求不打!求疼爱!
(/≧^≦/)!!
程安然拎着红屁股的猫咪,将它丢到熟睡的pocky身边。
“小东西,还?学会听你爹得墙角了。”
“喵~~”
小胖橘缩到pocky脑袋下,装睡,呼噜打得比谁都响。
演技假的一逼。
程安然拍拍手,轻轻合上卧室的门。
然后靠在墙上,捂住脸——
让儿子看见老父亲丢脸的模样。
羞耻程度喜加一!
大半夜,可能只有他睡不着,程安然摇摇头,起身上二楼推开霸总卧室的门,想看看这人有没有半夜复烧。
二楼的霸总睡得比谁都香,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有弯下去过,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毛病,拿了个湿毛巾就把整张脸盖住——
疑似冲不了凉水澡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拿湿毛巾让自己再冷静一下。
程安然无语:“也不怕闷到自己。”
他将毛巾取下,用手给霸总测了下额头的温度,好在这人的体温降了许多,并没有再次发烧的迹象。
程安然正准备离开之时,却发现床上的男人抱着猫耳,轻轻呢喃——
“安然......”
程安然一惊,却发现这个男人不过是梦呓。
他的脸有点红,还?发烫,整个人就像被传染感冒了一样,让他忍不住将手上的湿毛巾敷在脸上——
干嘛还?梦见他,真?是不知羞。
百里云岩似乎察觉到梦外人的涩意,嘴角一勾,断断续续道:“我、我还?有.......”
还?有什么?
程安然有些好奇。
“护士服......”
麻痹。
程安然冷漠地把毛巾糊到霸总脸上,憋死这个老男人算了。
世风日下,寡廉鲜耻。
回到自己的卧室,程安然盖上被子,望着天花板——
这可能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羞耻的一天。
但是他却忍不住去想,明明霸总也臊得不行,怎么就愿意丢下面子陪着他胡闹?
从凌晨两点他失眠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不知道在梦里找得到答案不?
===梦===
是夜,周围的场景模糊成一片,抬头看不见远处的高?楼,只有那条破旧的街道清晰的浮现在双眼中。
那是条后街巷路,两年前还?没翻新,一到下雨天便满是泥泞,踩得裤脚上留下污水的印子。
但这并不影响街道两旁的店铺做生意。
这条街和几个住宅小区接邻,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整条街热闹得不行,而他和学姐的宠物店便开在其中,时不时有客人上门。
“然子,帮我搭把手!”
程安然愣了下,叫了声:“好嘞。”
他把手擦干净,他走到学姐身边问:“怎么了学姐?”
“这只狗崽叫个不停,哎哟,你看,这家伙还?想挠我!”
程安然笑了笑,帮学姐抱住狗子:“你别吓到它。”
学姐啧了一声:“他们怎么就这么听你的话。”
程安然沉思了下:“可能因为我长得帅,你长得丑......”
“滚!小心我剃了你全身毛!”
程安然笑眯着眼,闭上嘴。
他的学姐嘴里巴拉巴拉不停抱怨,但下手比谁得轻,生怕伤到这个毛球,标标准准的豆腐心。
“我说然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学姐突然对准程安然就是一顿开火:“是不是也该处个对象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有个学妹最近一直在打听你,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程安然摇摇头:“算了吧,我一没本事,二没钱,别耽误人家姑娘。”
学姐放下剪子,对着程安然的胸口锤了一下:“你就是这点不好,瞧你这怂样儿。”
“况且我现在对女孩子也没那个心思。”
学姐叹了口气:“你就是和这群毛崽子呆惯了,我真?怕你最后抱只猫孤老终身。”
“既然养猫了,哪叫什么孤老。”
“嘴硬吧你。”学姐放下剪子,挥了挥手:“行了,毛剪完了去干别的活,看见你,老娘就要愁得再老个五岁。”
程安然勾起嘴角:“还?有其他活?”
学姐翻了下记录册,嗯了声:“还?有只猫在排队,等下你去吧。”
程安然点点头,问了下:“那崽子是要修毛还?是清理?”
学姐摇了摇头,指着那只猫说:“不,他只是要抱抱。”
矮油,哪来的撒娇小猫咪?
和毛崽子们呆一辈子,不是件很幸福的事吗?
程安然微笑向?那只猫看去,顿时虎躯一震。
床上猫耳霸总歪着脑袋,对他说——
“抱老子。”
程安然僵得像个木头一样,把这只大猫抱起来。
霸总扬起脑袋,伸出爪子要撒娇:“我还?想看安然你穿护士服。”
看你马!
程安然猛地惊醒!
没有猫,也没有学姐,更没有护士服,梦突然消失。
这里依旧是百里家别墅的客卧,宽敞,大气,托出一个“舒适”二字。
程安然看着天花板,半晌,他用双手捂脸——
他想哭。
失算了,没想到逃到梦里依旧逃不过霸总的魔爪。
女装大佬被霸总吓得战战兢兢。
----part2----
叮玲玲玲——
闹钟响了,但这并非是它当日第一次响。
百里云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白,他很少?这么晚才醒来,可能是睡得太沉,霸总脑子有些晕。
背后都是粘糊糊的汗,百里云岩皱了下眉,正打算解衣冲个澡,却不由顿了下——
“嗯?这是什么?”
他将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发现这是新换上的毛巾。
今早肯定有人给他换过。
霸总突然想起程安然在他家住了一晚。
重点——女仆猫耳小安然。
百里云岩:“.......”
老子好像又要重度发烧了。
需要亲亲急救下。
咚咚——
“岩哥你醒了吗?”
是程安然的声音。
百里云岩放下毛巾,大步走过去开门:“早,安然。”
程安然端了个小碗站在门外,被霸总果露的上半身晃住了眼睛:“岩哥你怎么没穿衣服就乱走?”
“背后出了太多汗,想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出汗了?
他把炖雪梨放进霸总的怀里,抬起手摸了摸人家额头。。
百里云岩虎躯一震!
“果然,烧退了不少?。”程安然松了一口气:“今早上你反复低烧,我还?想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所以这人忙了一晚上吗?
百里云岩的心像被人用围巾捂热,他看着手里的雪梨汤,竟不舍得喝下,他刚想说声谢谢,却发现眼前的人脸上尽是疲惫。
霸总的眉头皱了几分:“你先休息。”
“我没事。”
百里云岩:“.....”
瞧你这黑眼圈,重得跟个国宝似的。
霸总僵着脸,像提麻袋一样强行把这个人拎到自己床上,给他盖上被子,默默地注视着他,
似乎要看着程安然闭眼才罢休。
“我真?没事。”
没事个P。
百里云岩气笑了:“我好了,然后你病了,咱两轮上一圈换着玩,这是什么情?///趣play?”
程安然忍不住把微红的脸藏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这个无奈的男人,小声问:“那你好一点没有?”
“恩.....”百里云岩滚动了下喉结。
他觉得,这人在勾引他犯//罪。
他强行把自己转过身,不去看床上的那人:“我还?行,就是有点咳嗽。”
程安然伸出手扯了扯霸总的衣角。
“恩?”
百里云岩回头,只见那个人担忧地看着他——
“那你记得喝雪梨汤。”
百里云岩:“......”
喝喝喝!
一口干!
你说什么他都做!
百里云岩深吸一口气:“我去上班了。”
怎么他还?要带病上班,这也太敬业了吧!
“岩哥,你也别太辛苦,身体更重要。”
听到担忧的话,百里云岩这是个冰坨坨也该被捂化了,他捏紧了拳头。
马的,忍不了了。
程安然不知霸总的心里想法,还?想捞起被子叫他多休息会儿,却没想到他被这个人压在床上!!
“诶?”
他一脸懵逼。
程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霸总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猫耳头饰,然后强行给床上的他带上了猫耳朵。
霸总感叹:“果然还是这样好。”
程安然目瞪口呆:“??!”
老哥你犯病了?
百里云岩勾起嘴角,看着那被他吓傻的墙壁精,笑道:“你再喵一个?”
“喵你弟!”
某男子把脑袋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这人跟他弟一样,放飞自我就开始实?锤变态。
担心他们纯粹浪费感情?。
百里云岩见状,拍了拍这小山坡:“多睡一会儿,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处理完文件就回来。”
冷水过于伤身,霸总却需要用工作来冷静自己。
咔哒——
不知过了多久,窝在被子里的程安然听不见外面的响声,才渐渐敢把脑袋伸出床外。
门早已被合上,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真?去上班了?”
程安然取下头上的猫耳,一脸悲愤——
总有种小肥羊遇上傻缺的大尾巴狼。
然而人家再傻也是狼,他吃肉。
“算了,眯一会再回家吧。”
不知为什么,躺在霸总的床上,程安然的眼睛便不听使唤地慢慢合拢,感受到被子里的温暖,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我就睡一小会儿......”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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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了多久——
程安然依旧在百里云岩的卧室熟睡中,他也听不见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当然即便听到了什么动静,也只会无视掉,转个身继续补眠。
走廊里,百小瑜推开门,显得非常生无可恋。
需要找个哥们倾述一下。
“然哥,你还?在吗?”
没人回复他。
“老哥?”
也没有人应。
百里瑜思索了下,悲愤了。
不会吧,你们弟弟一夜未归,为什么没人关心一下他!
扎心!
“然哥?安然?然姐姐?”
喊了一圈没被揍,这意味着然哥估计回家去了,百里瑜放弃了,决定让pocky当它的树洞——
“pocky!我回来了。”
半响,依旧无事发生。
卧糟,连狗都不理他!!
这冷漠的社会给不了人半点温暖,百小瑜苦水翻腾,决定上楼骚扰他被病痛折磨的老哥!
“葛格,不要睡觉了。”百里瑜溜进?霸总卧室,看在床上骨气来的那坨小山坡,一把捞开:“跟弟弟我唠唠嗑!!”
床上,没有他哥。
床上,是一个然哥。
百里瑜:.......
脑袋疯狂刷弹幕——“肿么肥四!!”
满是废料的脑子瞬间播出十来个少?儿不宜的画面,百里瑜仿佛看见了上帝!
不、不会吧,然哥终于成了我百里家的媳妇了?
百小瑜抖颤着手,给他哥发了条微信:“你去哪了,然哥怎么睡在你床上?”
不一会儿,他哥瞬间回了过来:“上班,昨晚安然累了一宿,你别打扰他休息。”
看到这个回复,百小瑜深吸一口气,合上手机,握紧拳头——
yeah!
老哥你流弊!
“嘶,好冷。”程安然抖了一下,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被子呢?”
他脑子不太清醒,还?没看见傻站着的弟弟。
百里瑜把被子重新盖在然哥身上,默默后退。
重感冒还?能把人疼出黑眼圈,真?乃禽\\兽一只。
不愧是我哥。
百度一下,这时候他该准备红糖水还是该做个红心鸡蛋?
百小瑜往作死边缘伸出了脚丫子,疯狂试探。
起身,干活去!
砰——
门合上了。
程安然抖了抖眼皮,半晌后,才逐渐清醒:“刚刚谁、谁回来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回笼觉,程安然觉得脚有点软,踩在地上像踩棉花似的,忽高忽低。
他扶着楼梯走下楼,正对上端着荷包蛋的百小瑜,程安然愣了下。
“小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哥你醒了呀!”百里瑜赶紧把蛋放一放,搀扶着人家下了楼梯:“哟哟哟,您慢点!”
程安然:“?”
百里瑜这态度简直把程安然当做了陶瓷娃娃,甚至把人家扶到沙发上,都要给人加个垫子。
“慢坐。”百小瑜凑了过去:“然哥,你还?好吗?”
“还?好。”程安然揉了揉后颈:“就是睡得有点不舒服。”
累了一宿,能不舒服吗。
“那啥...你疼吗?”
“什么疼?”
程安然有点懵。
“就是臀嘛。”百小瑜说得特别小声,作为一只菜鸡,他很好奇这种事:“听说第一次都不舒服。”
“所以,我为什么会疼?”
“为什么你不会疼?”
跨频聊天,两人默默对视。
草!
刚不会,然哥才是上面那个吧!!
百里瑜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不行,弟弟我不接受逆CP!
百里瑜一脸悲愤!
“你到底怎么了啊?”程安然被百小瑜的表情吓得一愣一愣:“有话你就直说。”
他应该没得罪小瑜吧,怎么这货的表情像吃错药似得,抽抽得慌?
“我哥他......”百小瑜沉重地问:“昨晚睡下面?”
“没有啊,他睡上面的。”
懂了,乘之骑也。
百里瑜酸了,甚至感叹:“你们两真?会玩。”
“玩?”程安然嘴角抽搐了下:“昨晚我快被你哥给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