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再过一个月就是你母亲的祭日,今年去思卿殿祭拜。”说到楚骄阳已逝的生母江婉琳,老皇帝情绪低落了许多,摆摆手让楚骄阳和太子楚青阳离去。
楚骄阳想到这个身前最为受宠的贵妃,为老皇帝挡刀而死,死后被追封为皇贵妃,也有几分唏嘘,可以说楚骄阳这么得老皇帝的恩宠,她这个死后哀荣成为老皇帝心头朱砂痣的女人功不可没。
楚骄阳和太子楚青阳从殿内出来,路过楚骄阳时,看向她的眼底还有藏不住的凶狠和恶意。
“呵,父皇对皇妹,果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太子阴测测地讽刺了一句,扭头甩袖离去。
楚骄阳又去偏殿等了一会儿,等到了自己的仪仗车轿,就弃马坐轿,去往自己的宫殿。
含凉殿离楚骄阳的宫殿比较远,要绕过大半个皇宫才能到。
路过御花园时,正值快要晌午,太阳较大,满园的姹紫嫣红无人欣赏。远处的明河跟并肩而行的太子楚青阳,就显得极为惹眼。
明河也看到了独属于楚骄阳的车架,连忙跟身边的太子行礼作别,朝楚骄阳迎了上去。
不等明河行礼,轿内就传来了楚骄阳懒洋洋的声音:“外面晒,让明河公子上来吧!”
宫人闻言站在轿撵前为明河打起帘子,明河低声道了一声谢,俊逸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楚骄阳面前。
楚骄阳拉着明河坐在自己旁边,拿他当人肉靠垫用,倒在他怀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闭目养神道:“皇兄跟你说什么了?”
明河稍微挪动了一下,让楚骄阳靠的更舒服,抬手帮她轻轻揉按着太阳穴,轻声回答:“太子殿下跟明河说了些公主幼时的趣事,还说公主幼时与他关系最为亲近,时常抱着太子殿下的大腿喊爹爹,惹得陛下老大不高兴。”
眼前仿佛出现了缩小版的楚骄阳脆声喊爹的情景,明河轻笑出声,又连忙接着道:“太子殿下还嘱咐明河要好生照顾公主。”
“嗯……”楚骄阳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明河悄悄看了一眼楚骄阳的脸色,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略带愁苦地说道:“公主与太子殿下的兄妹感情真好,不像明河……”
楚骄阳被按得舒服,不想多言,便“哦?”了一声,当做疑问。
“明河原也是富农家庭,可惜父亲以妾为妻,妹妹就给那女人笼络了去,母亲每日只知道哭泣立不起来。后来家道败了,明河就被父亲和那位后来居上的嫡母卖了个好价钱。”明河说起自己幼时的这段经历,语气淡淡的,仿佛早已不放在心上。
楚骄阳依旧闭着眼,如同明河一样云淡风轻:“哦?那你是如何辗转到了父皇跟前,又被父皇送给了本宫的?”
明河觑着楚骄阳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波动,才哑着嗓子说道:“明河先是被一位富商买走,那富商买人就是为了调-教好了笼络官员。公主可能不知……”
明河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暗哑:“这世上,有许多男人,也同样喜欢俊俏可人的郎君。也有些女人,爱好倾城的女子。”
楚骄阳睁开双眼,从下往上看着明河漆黑如墨的眼,道:“你被玷污了?”
明河笑着摇了摇头:“不曾,明河很幸运,那官员又将明河送给了上官,又被上官的同僚看中,最后辗转到了公主身边。”
明河看着楚骄阳,眼中倒映着楚骄阳的眉眼,让楚骄阳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楚骄阳伸手抚摸着明河的脸颊:“苦了你了,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能到公主身边,是明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明河垂眸,长睫遮住眼里的光。
楚骄阳重又闭上眼睛,感受着明河揉按太阳穴时不疾不徐的动作,曲起腿,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