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去大半天,买了一驴车的东西回来。乌明直接将驴车赶回知青院,喊乌亮出来卸车。
这二人出去,光是桌子就买了三张。一张杨木立地四方桌和四只四脚凳,以及两张也是杨木做的炕桌。
炕桌东西屋各一张,这个没什么好说的。立地四方桌和四只凳子则直接放在了外屋地当饭桌。
三友村这边,大多数人家都不在外屋地吃饭。一年四季,一张炕桌,既是饭桌,又是书桌,客人来了,还能当茶桌。所以一般人家过日子只需要一张炕桌。
但新来的知青不知道,也没这习惯呀。男知青那边什么情况不知道,女知青这边却是从小习惯了厨房边上摆餐桌的习惯。于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需要一张餐桌。
至于炕桌,则是司南想要个看书写字以及放水杯和煤油灯的桌子,请乌明柴简采购的时候帮忙买的。男知青这边也觉得有炕桌比较方便,便也就顺手买了一个。
油盐酱醋都买了些不说,两人还弄到了一大块猪肉和几斤大枣……
当乌亮看到买回来的东西里不但有几个饭碗,还有一套粗瓷的茶壶和四个茶杯。指着茶杯竟然还告了司南一状,“这丫头心眼贼多,舍不得自己的饭盒给人王铁柱喝水,就拿我的饭盒。”
“讲个道理,我给人倒水的时候,可是你自己喊着‘用我的饭盒,用我的饭盒给王大哥倒水’,哼~”司南朝乌亮皱了皱小鼻子,绘声绘色的学了一遍乌亮那会儿的神情,这才笑眯眯的问乌明,“你们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虽然有些疑惑这两人在家里这半天是怎么混得这么熟的,但乌明却没直白的问出来,“油滋嘞的包子。”指了指一旁盖着盘子的碗,那里面有乌明给乌亮和司南带回来的包子。
油滋嘞是猪肉炼出油后的肉渣。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绝对是好东西。
“我中午煮了大碴子粥,还有大半锅。包子热一热,正好有主食了。桂芝嫂子送了青菜,再炒道菜,晚饭就得了。”将两个新坛子搬到新买的桌上,司南舀了些水一边刷坛了,一边跟打量房间的柴简乌明说话,“每天一篮子菜,咱们哪吃的完,剩下的我从今天儿始都做成泡菜。对了,院里的厕所用了两张席子,买席子的时候,我见老刘叔那里还有不少,就多买了几张。咱们院里的木头杆子和搭厕所用的木头都是人王铁柱家的。没要钱,还一直跟着忙完了才回家。”
院里的厕所差不多两个平方大小。因是靠着墙角搭的,需要围起来的墙就只有两面。用一张草席的一半围出一面墙,剩下的一半草席做了个简易门。
平时这扇草席门就开着,有人去厕所的时候,就将那草席门关上,旁人就都知道里面有人在使用了。
另一张大草席当了厕所的房顶,也省得雨雪天上厕所不方便。
除了这两张草席,司南还买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草席,差不多将老刘叔那的存货都给包了。
小块的拼了拼做了墙围,大块的司南叫乌亮搭把手给两个屋子和外屋地做了个草席版的吊顶。
草席子不贵,但架不住司南败家的多买了些。其实最开始她就只想买她自己那屋了。可手指头在那里算计需要多少块的时候,不知怎地又想到了外屋地。
锅灶都在外屋地,以后住饭吃饭也都在外屋地。她都担心睡觉的屋子房顶落灰了,那做饭和吃饭的屋子就不担心了。
自然也担心的呀。
所以司南一咬牙便决定将外屋地也软包起来。可连外屋地都包了,那还差男知青那边寝室吗?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整间土坯房都被包上了。
等屋子都包上了,司南又开始担心有那挑事的人指着他们的草席墙说小资行为。于是摸了摸下巴,又对草席子进行了升华。
司南空间的书房里有一大包自来水的软毛笔。这会儿拿出一根握在手里,另只手再拿一本老领导的诗集,挥挥洒洒的将诗集抄在了草席上。
别说,这么一弄到是叫他们的住处多了几分雅致。
除此之外,司南和乌亮二人还将之前晾衣服的背带挪到了屋里,在炕沿两侧的墙上分别钉了铁钉,在屋里做了个晾衣服的地方。
司南的那根背带勉强够长,不过也只够一间屋子的。好在乌亮他们下乡的时候也用绳子捆行李,他们那间屋子的晾衣绳就用他们自己的了。
这会儿铁钉不叫铁钉,叫洋钉。司南和乌亮固定草席和钉晾衣绳用的洋钉是司南买了太多草席,老刘叔搭的添头。
其实若不是大环境有些敏感,让她不敢折腾,司南都能给地面铺上草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