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间,感觉得自己挺冷漠的。
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很?感动却仍旧哭不出来的那种无法?抒发的憋闷感。
坐在炕沿,眼睛先是怔怔的看着那个被打开的邮包,然后才转到窗户的方向,看着上推窗发呆。
过了许久,司南才站起来,一件一件的试穿司家兄弟寄来的衣裤。
有些肥大,不是很合身,但一看就知道这些衣服都是按着她的身形改过的。现在穿着单衣试,感觉很?肥大,等?到了冬天套上棉衣再试,那就正好合身了。
轻抚了一下.身上的衣裤,司南深吸一口气后便将收到的衣服丢到水盆里过水洗了。
一边洗衣服,司南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叫司家兄弟知道她在这边过得很?好。
空间里还有几条腊肉,寄一条回去吧。
之前村里人送了她一些去年晒的萝卜条和手工粉条,一会儿去问问,还有没有了,她拿泡菜换一些萝卜条和粉条。
对了,再寄一包黄豆吧。冬天的时候,泡个豆芽也是道菜。
想了想,发现自己也弄不到旁的了,而这些东西也可以了。其实若按司南谨小慎微到略微带着些被害妄想症的性格,那条腊肉她都不会拿出来。但想到司东和司北待她的心意,她若是总将人往坏处想,那就太不应该了。
抛开东西,司南又开始琢磨回信的事了。
她要写些什么?呢?
一直不知道写些什么?的司南,便决定将来到这里以后的所见?所闻,接触的人和事都在信里跟司家兄弟交待一遍。
这些定然是他们想知道,也关心的。
下晌,起风了,司南怕风带起来的尘土将晾在外面的衣服弄脏了,便将干衣服都收起来叠好放到各自屋里,又将已经不滴水的那几件新衣服挂到房间里钉的那根晾衣绳上。
拿出平板看了一眼时间,司南便将锅里的大碴粥煮了起来。
这边主产玉米,所以主食除了玉米面饼子就是玉米碴子粥。像是以前看小说,说是吃红薯都吃吐了,看到红薯叶胃里就犯酸水什么?的,司南便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看到玉米类吃食,她也会这样吧。
他?们这边不产红薯,想吃红薯就得县里供销社或是赶集的时候跟人家换一些。
当然了,红薯在这里是有个非常正式的名字的,它叫地瓜。
一时想到这里,司南就特别想吃烤红薯。
记忆里烤红薯的香甜叫司南狠狠的咽了一回口水,然后转身就下了地窖,在地窖里找了四个大小差不多的土豆上来。
没有红薯,那就烤几个土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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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一天,司南的心情都在各种各样的事情里浮沉起落,左右徘徊。如?今要做晚饭了,司南就有些个说不上来的疲惫。
坐在一个乌亮捡回来的枯木树桩上,司南一边给灶眼里添柴,一边拿过菜篮子,坐在那里摘豆角。
也不知道司家兄弟平时都吃什么?。
吃的还真不如?司南这边新鲜。
阳市虽不比京城等地,却也是大都市。那里跟其他城市一样,所需皆靠供应。
纵使有钱,有供应票,但若是没时间,没人及时通知,想要买到新鲜好物,也非易事。
司北在厂子里上班,司东到是趁着入伍前没少往家折腾东西,看起来很忙,但不知为何?这个家里就少了些人气。所以兄弟俩个,一日三餐,也是能对付就对付。
兄妹仨人,自小同进同出,同食同宿。哪怕往日依旧是司北做饭,司东想办法?喂饱弟妹,娇养妹妹,辛苦忙碌,可心里却极为充实。如?今不说空落落的吧,到底不似从前了。
就感觉人散了,家也散了。
从食堂买了几个三合面的馒头回来就着咸菜吃了一顿饭,司东便收了自己和司北的衣服去水房洗衣服。
早前司南在家的时候,虽然司南也洗衣服,但他?们哥仨外面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司东在洗。就感觉这个只大了几分钟的哥哥,真的做到了长兄如?父。
心里惦记着司南这边收没收到东西。又担心司北的身子,想办法?弄了不少煤碳回来,又找了往日混得好的发小在他离家后帮忙照看一下司北,很?是用心的叮嘱了一番。
回过头来才想着自己入伍后的事。
他?希望能分到津市那边的军区,按着地图,那里正好是在阳市和洮市的中间。
司北在阳市,司南在洮市下面的县村里。若他在津市当兵,左右都方便些。
只是司东也知道,这些事情原不是他一个靠着父辈关系就可以想当然的事。他?能当兵就已经受了诸多关照,总不能得再得陇望蜀的不知足。
然而司东不知道,他?这个年纪,最是藏不住心事。有时无意间的一两句,旁人听话听音便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思。见?他?有分寸从不提任何要求,旁人心里更是顾念他的懂事,也愿意成人之美。
所以等到通知下来的时候,还真叫司南喜出望外,得偿所愿了。
此后几年,司南和司北每年都会去津市那边跟司东一块过年。部队有给探亲家属准备的宿舍,住探亲宿舍,吃部队食堂也可以在探亲宿舍自己做着吃,这一来二去的,到叫兄妹三人过了个时间充足的团圆年。
……
此时锅里的大碴粥已经煮出香味了,司南的豆角和茄子也都收拾好了。起身去碗架子那里看了一回前两天发的豆芽,发现已经可以吃了,司南便决定今晚吃一顿。
至于吃清炒的还是凉拌的...司南回身看了一眼装豆角和茄子的盘,决定将豆芽用水焯一遍,晚上吃凉拌豆芽。
司南种了些葱在木头槽子里,现在才长了一掌多高。因家里还有桂芝送来的长成的大葱,所以这些小葱司南也没动它们,准备留着以后吃。
先将豆芽焯出来,司南看了一眼平板,掐着点将豆角和茄子炖锅里了。
另一边,大碴粥还有一点微硬的时候,灶下就不再添柴,而是盖上锅盖用余温将它闷软烂就可以了。
将土豆丢进不添火的灶眼里,用里面的柴灰埋上。等?开饭的时候再扒拉出来土豆就熟的刚刚好。
哪怕一个人在家,天黑后司南也不会将平板从空间里拿出来解闷。
无他?,平板的光太亮了。
调暗一些,又伤眼睛。不调,又亮得比现在40瓦的灯泡还亮。乡下这地方,太扎眼了。
坐在外屋地,一边看锅,一边等乌明柴简他?们回来,闲着无事,司南还将桂芝给她的鞋底拿出来做。
这里没人会将布真糊成一千层,糊个十来层,然后将布裁剪,将几块裁剪好的布叠放在一起,然后用锥子用麻绳缝到一块就得了。
司南刚开始学这个,看起来就特别的笨拙,费力的将锥子扎进布里,再套上线拉回来。手指上带着个顶针,有时候还想不起来用它。
纳鞋底要针线密实,纳的时候每一线都要勒得紧一些,司南到是能做到密实这一点,就是来回勒线的时候,总是没办法?弄得太紧。
回来二三十下,司南就要甩甩胳膊,揉揉下巴。
用力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咬牙。每每一会儿下来,嘴巴都累酸了。
正忙着,乌明仨人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司南也没动,等?人都走进外屋地了,司南才抬头笑?着问他们‘回来了’。
乌明点头,笑?着问司南今儿去猪圈帮忙的事。
“你们都听说了?”司南闻言就是摇头叹气,“快别提了。幸好我没动歪心眼,不然今天就下不了台了。”说着就看着三人将今儿老兽医说的话学给了三人听。
乌明听了倒还没说什么?,乌亮却问了司南一句,猪圈里的猪肥吗?
“肥不肥的,你还指望能分到猪肉咋的?”将鞋底放下来,司南一边活动脖子,一边看从缸里打水准备洗漱的乌亮。
“这不是惦记着杀猪饭呢嘛。”
一听这话,司南就嫌弃的看了乌亮一眼。
那玩意能好吃吗?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没吃过,我也不想吃,好伐~
“老支书来过了吗?”洗过脸的柴简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出声打断乌亮和司南毫无意义的斗嘴。
司南摇头,“没有。”
“不高兴?”柴简神色浅淡的看向司南,学着乌明和乌亮的样子,试着与司南进行正常项沟通,“会来的。”
今儿这事看起来只是卖了个人情给莫三婶子,但实际上除了人情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外,司南的收获也不少。
一是村民们都知道了司南学过兽医。二一个便是司南与老兽医相近的诊断。
这未偿不是借着老兽医给司南做了一回保书。
至少村民们都会知道司南是有这个本事的。
司南点头,她也觉得老支书和莫三婶子会过来一趟。至于什么?时候过来,那司南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肥吧?不说了溜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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