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里的炕或者说村子里的炕都是那种三面有靠,只一面上下的。
这样的炕,一般都是头朝炕沿,脚心对窗户的。平时睡着没什么?,可若是家里有个不方便上下炕的病人,那就麻烦了。
虽然几人都想到了这里,但他们的屋子小,就算另外垒个炕或是搭个床都没地方。
也?想着顺着里墙的地方沿着炕沿接一块,将炕变成L型,可还是那句话,房间真的太小了,接出来的那一块,都不好烧炕。
最后没办法,也?就只能先将乌亮扶到炕上去了。
到了家,吃喝就方便了。家里养着兔子,还有腌的,腊的各种?肉,还有前几天冻的一块鲜肉和冻豆腐。
将早前撞到院里的那只大野猪的骨头拿出两根放在水里泡掉盐份,随后司南便拿着大斧头将骨头剁成了两段,放在锅里熬骨头汤。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适合不适合吃这种?汤,但吃啥补啥,总是没错的。
骨头上的肉并没有剃干净,在锅里煮的时间长了,肉渐渐的化在锅里,那一锅的骨头汤,不提多有营养,但味道绝对是一绝。
司南不光炖了骨头汤,转身又将一只早前腌好的野鸡拿出来,像之前那般先煮一锅汤,再将鸡肉捞出来做个小鸡炖蘑菇。
也?多亏了这是野鸡,不然一般家鸡哪里耐得住这种?先煲再炖的。
冬天冷了,什么?东西都能保存住,两种汤一口气炖出来,然后盛出来放在院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冻住了。
之后每天用勺子挖两勺放在锅里一热,省事着呢。
主食做了杂粮米饭和烤饼。
泡菜一直是他们家饭桌上的最不能缺少的配菜,所以司南仍旧用小碗装了一碗出来。
问了一回仨人,是吃海带丝,还是豆芽,也?或是土豆丝的凉拌菜后,司南就拌了酸辣豆芽。
旁人生病会不会瘦,司南不知道,但乌亮是丁点称都没丢。不光司南这边伙食好,他交的那些狐朋狗友还弄了不少吃食送过来。
有饼干,也?有罐头,还有冻的鱼坨什么?的。
不过罐头这玩意,大多都进了司南的肚子。
司南负责一家四口吃喝,争取借着这会儿不忙,给四人都补一回。当然了,司南也?算计了一回天气转暖的时间,合理安排家里不耐放的吃食,不叫他们没吃了,却因为天气变暖质坏了。
乌亮不良于行,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所以乌明还得负责给乌亮倒痰盂。不过这活不累人,只是几人极爱卫生,无?论什么?时候,乌明都会将痰盂刷得干干净净,不叫有一丝味。
乌亮不是闲得住的性子,但他又动不了,便只能在家里搓玉米。别说,这家伙直接成了家里搓玉米的主力。
乌明还怕搓完玉米,乌亮闲的发慌,都不叫其他人碰,说是都留给乌亮搓。
屋里用木头槽子种?了些?大葱,司南还巴巴的种?了些?韭菜,只是长势并不喜人罢了。
司南最近超喜欢吃韭菜盒子。鸡蛋韭菜馅的,再用外面的面包窑烤一回,好吃到爆。
因?为用锅烙韭菜盒子特别费油,但用面包窑烤吧,又觉得太没油了,于是司南就会拿个不刷子,将化开?的荤油少少的涂一层在韭菜盒子的面皮上,这样一来烤出来的韭菜盒子味道就丰满了。
如?今村子的人因为朱家这门亲事都没缓过来,再加上这个时节也?没多少活要做,负责生产及各类事务的蔡队长和老支书又几乎长在县里,于是整个生产二队就提前进入了猫冬状态。
村民们都在家猫冬,一天两顿饭,吃完饭或是去相熟的人家窜窜门,或是留在家里修补修补农具,编个筐。
乌亮在家,不是搓玉米,就是按司南的要?求弄什么?长方型的,有梭有角的那种筐。
乌明试着修了一回农具,便和柴简收拾地窖以及想办法将好不容易弄起来的仓房收拾出来。
仓房的位置并没有因?为那只自投罗网的野猪就转换地方。仍旧在原处,不过大小却比之前计划的大了一些?。
因?为司南跟仨人说了一回古人的冰窖。
他们现在连电都弄不到,更别提弄到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冰箱了。但没有冰箱的日子就感觉少了些?什么?。
古代也?没有冰箱呀,古人夏天还能以冰去暑气,那古代的冰窖又是怎么建的呢。
不管怎么建的,首先你?得有个窖不是吗?
只是冬天地都冻了,想要挖坑,哪怕是在仓房里也?不容易。于是柴简和乌明两个就每天在柴房里烧上一捆柴。
等这捆柴烧完了,地就好挖了。有之前挖地窖的经验,两人挖这个并不费事。
至于说累,这边的冬天太冷了,又没有什么?活,见?天的呆在屋里,太憋闷了。每天抡着胳膊挖一回,也?是活动筋骨了。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天桂芝来借东西,不由跟司南说了件事。
吴莱进了县文工团。
“……莫家老奶听说了还去朱家闹了一场。”接过热茶,桂芝也?没喝,只攥在手里跟彻底贯彻猫冬这一传统的司南说起了村里的八卦。
“我前两天做发糕,味还好,记得莫三婶爱吃便给她送了一块,竟是没听说过这事。”司南微微皱眉,一边想一边跟桂芝说她知道的情况,“我倒是听说朱扬媳妇的娘家舅舅就是文工团的,只两家都闹成那样了,还能叫吴莱进去?”
司南说起发糕,桂芝就知道司南说的是哪天了,那天司南也?给她送了发糕。不过不是司南送过去的,是赶巧那天乌明去找王铁柱,叫乌明捎过去的。
“是后一天的事。”司南这边总会备一些?果干磨牙,桂芝经常来都已经习惯了。这会儿拿过沙果干,发现那沙果还是糖心的,“那老朱家的外甥女,她妈不是没了吗,人家就在医院认了那谁做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