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随我出去瞧瞧。”顾逢渊见叶星樱疑惑,起身牵着她出了门。
“不知徐公公今日拜访,所为何事?”顾逢渊开门走了出去,他看着门口的徐公公,温声问道。
“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恭请八王妃中秋佳节,入宫参加百花宴。”徐公公冲着顾逢渊和叶星樱躬身行礼,他的声音极细,刺得叶星樱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好,星樱知道了,劳烦公公跑这一趟。”叶星樱微笑,轻声说道。
徐公公离开八王府回了宫,顾逢渊同叶星樱回到了房间里头。
“上次十二弟的抓周宴上都不见皇后踪影,这次她突然设了个什么中秋百花宴,你觉得,皇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星樱坐在桌旁,看着身旁的顾逢渊问道。
“皇后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向来心善,这次父皇硬塞给她一个十二弟,想来,是心慌了。”
“心慌?为什么心慌?”叶星樱听到这话,还是不太明白。
“我问你,十二弟抓周的时候,抓了个什么东西?”顾逢渊看着叶星樱的眼睛,突然问道。
“令牌。”这件事叶星樱可是记得清楚得很。
“不,是个残缺的令牌。”顾逢渊纠正了她的错误。
“所以呢?”叶星樱还是没有听明白顾逢渊的意思。
“当时父皇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是因为什么才打破了僵局?”顾逢渊又问道。
“那个磕头磕死了的丫鬟。”
“当时景妃身边有个丫头突然离开,后来这个丫鬟就受惊扰了圣驾,因为过于害怕而猝死当场,这个事情,你可还记得?”顾逢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问了叶星樱一句。
“记得,但我想,景妃不会傻到做这种一查就会穿帮的事。”叶星樱点了点头,慢慢理出了些头绪。
“那日,就皇后不曾到场,那个丫鬟,我问了王德,王德说,是以前在皇后宫里当差的,后来送到了丽嫔宫里。”顾逢渊放下手里的茶杯,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眼里盛着精光,让叶星樱不经意沦陷。
“你都能够想到的事情,皇上不可能想不到,父皇之所以将十二皇子过继给皇后,就是在警告她?”叶星樱心下一惊,觉得自己平日里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浅显。
“你以为,皇后为什么膝下无子,又为什么整日里吃斋念佛?”
“皇后是吴尚书的妹妹,掌銮仪卫事大臣黄大人是她舅舅,侍郎大人刘玉是她妹夫,她的身后,个个有权有势,若是让她的子嗣继承了皇位,这江山往后姓什么,怕是未可知。”
叶星樱想起皇后的身世,她说出这一番话时,心中还在侥幸,侥幸自己说的,不过就是她的恶意揣测。
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她这两辈子,怎么也没能躲过这个情字。
“所以,皇后只能吃斋念佛。”顾逢渊看着叶星樱,轻笑了一声。
“那,往后,你会吗?”叶星樱不知怎么的,突然心慌了起来,她错付的真心,让她重来一次,可若是再错付了,又将何如?
“我们不谈往后,只谈当下,从今天起的当下,我顾逢渊身边站着的,只能是叶星樱。”
这话没有一个情字,却又让叶星樱听来无端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