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奚淮盘腿坐在地面上,不爽地看了眼苏又,对池牧遥解释:“红月之说一直有流传,但是正派知晓的终究是没有魔门多,毕竟他们也不做什么惹怒天威的事情,也因无知,相皇阁才做出这等荒唐事。我知晓红月说,也是因为曾经眼见宗门惹怒上天,天降惩罚。”
“他们为看不到?”
“我们在祭坛里安葬了青狐尸身后,才看到的红月,这点你也注意到了吧?”
“嗯。”
“因为我们试图扭转局面,还做出了努力,才能看到红月警示,有所留意的话,还能躲天怒。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便看不到红月,只有天降惩罚之时他们才能看到,不那个时候已经晚了,躲不掉了。”
他们二人对话之时其他修者也在听,听完不由得震惊,禹衍书惊恐地问:“所以要天降惩罚了吗?是什么样的?”
奚淮抬头看了看红月,说道:“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了,夜幕即将降临。”
禹衍书又问:“为何之前的夜里没有天罚?”
奚淮有些不耐烦地撇嘴:“你之前处理青狐的尸身吗?我们的行动引来了天罚,懂了吗?”
其他修者都有些慌,纷纷问道:“那该怎么办?”
“我们都会死吗?”
奚淮又看向了苏又,用下巴示意:“你们没看他很惬意吗?”
苏又的确很惬意,懒洋洋地坐在树干上,身体斜倚,手里还拎着个酒壶,小口小口地喝酒。
听到奚淮说到他,还看了他们一眼,接着继续喝酒,显然不急出去,也不怕什么天罚。
池牧遥懂了,问道:“所以,这个封山大阵反而保护我们?”
只有池牧遥问,奚淮才有耐心回答:“没错,天罚是从天而降,降落到有祸患的地方进行惩罚。我们被这么严密的封山大阵封住了,天罚都很难进入阵中伤害到我们,不在阵外的人……”
禹衍书听完便想要去提醒阵外的人,却被奚淮嘲讽了:“你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信。现在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只能看到你疯狂示意,还当你是要闹着出去。”
禹衍书从自己的百宝玉内取出了纸墨,然而还未写字提醒,纸墨就被苏又的攻击弄得翻飞出去。
禹衍书也被攻击的余波伤到,吐出一口血来,狼狈地捂住胸口被其他修者扶住。
苏又晃了晃酒壶,提醒道:“别坏我兴致。”
苏又说完看向池牧遥:“小道友,你应该酒量不错吧?要不要起喝酒啊?”
“多谢前辈抬举,弟子不——”
拒绝的话尚未说完,夜幕已经降临。
天罚如期而至。
这时阵外的人终于看到了红月,知晓事情不妙,想要逃已经晚了。
池牧遥回身去,便看到天降血雨淋在阵外,每一滴雨都如子弹,砸中地面后会留下个深坑。
这雨绝非般的雨水,雨水簌簌,落在世间本极为温和。
然而血雨是锋利的,还能压制灵力,霸道非常。
修者们在血雨中无法御物飞行,灵力都被压制到仅有三成。
有人狼狈地祭出了防御法器,能够抵挡几滴血雨,却抵不住接连不断的血雨袭击。
原本有金丹期修为的修者,在被压制到只有三成功力后,使用灵力抵挡却未能起到作用,最终被血雨击穿。
池牧遥看到雨滴穿透了修者的身体,透过身体后砸在地面上,砸起大片的血花。
被血雨击穿成筛子……这令人绝望的死法。
刹那间,封山大阵外成了血红的吞人之地。
红『色』,天地都是殷红的。
修者们奔逃时会踩踏起『液』体,溅起来的都是殷红的血『液』,也不知是血雨,还是修者们的血。
封山大阵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将未能出阵的修者罩在其中。
血雨顺大阵的轮廓流淌而下,留下道道血痕,恐怖且血腥的画面蔓延着。
池牧遥怔怔地看,跟陷入了绝望,忍不住出声:“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只是来封住瘴气,不该是他们经历这些……如果他们早些关闭封山大阵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告诉他们天有红月,要赶紧逃,不该是这样的……”
奚淮将池牧遥抱进怀里安慰,挡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奚淮的眼睛直盯着苏又脸上畅快的笑意,用神识传音给池牧遥:“苏又的阴谋还没结束,我们也没有彻底安全。”
“苏又的阴谋?”
“相皇阁个名门正派,怎么知道青祭的法子,还抓了那么多天级青狐,这点你想过吗?”
池牧遥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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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又又喝了口酒,看阵外冷笑。
禹朝落,你看到没有,让你失望的门派现在是如此地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