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钺听他这么说,立刻想起一个人: “gabler?” 陆淮与偏了偏头,看向窗外。 程西钺嗤了声: “也是,除了这位,还能是谁。” 陆淮与其实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但当程西钺念起,所有相关的记忆依旧清晰鲜活至极。 程西钺忍不住道: “你觉得人家有意思,人家可未必也这么想。想当初你把人家坑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他,必然这辈子都要把你列在暗杀名单第一行。” 陆淮与似是笑了声: “愿赌服输。” 程西钺简直想翻白眼。 这话本身没什么错,但从这男人嘴里说出来,莫名就带着股恼人的劲儿。 “何况,这笔债我本来也没有真的想过要追回。” “但人家不还是按时还你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程西钺对陆淮与的这番话无语至极: “难道不是因为难得碰上一个能和你一争高下的,而最后偏偏还是你赢了,你才觉得有意思?” 陆淮与挑眉: “所以我从不否认对他的欣赏。” “你欣赏人家,所以给人家套了巨额债务?你也不想想,你这欣赏,人家乐意要么?” 程西钺觉得在这上面无法和他沟通,想了会儿,又哼了声, “里兰那次之后,他也销声匿迹了,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估计就是拜你所赐。” 陆淮与凤眸微微眯起: “其实,也未必是彻底没动静了。” 程西钺一愣:“什么意思?” 陆淮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膝上轻轻敲了两下: “去年港城赛马会,有一个sss级会员,连押三天,每赢一场,就将本金与奖金全部重新投入下一场。靠着这个,短短三天,一千万的本金直接翻到了九位数。” 程西钺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之色: “真的?” “顾听澜亲口所言。” “卧卧槽!那这——” 程西钺深吸口气,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和gabler的风格如出一辙啊难道真是他?可就靠着这个,也不好确定吧,毕竟港城赛马会有着十几位sss级会员呢,而且参与赌马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 陆淮与似笑非笑: “忘了跟你说了,gabler还钱那天,就是赛马会结束后的第一天。” 这下程西钺是彻底惊了。 风格相似,还能说只是巧合,可这还钱的时间,实在是太微妙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毕竟那是一笔巨款。 算一算,那天肯定就是那位赌马奖金到账的日子。 而偏偏也是在这一天,gabler选择了还钱。 这—— 程西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了这个冲击力巨大的消息。 尽管没有确凿证据,但这实在是巧,而且如果连陆淮与都这么说的话,就证明在他心里,基本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半晌,程西钺才吐出一句话: “那这么说来,你们两个还挺有缘的?” 陆淮与没说话。 此时,车子已经抵达天晔城,沈璃正站在小区门外。 陆淮与按下车窗: “阿璃。” 程西钺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将车停好,偏头冲着沈璃一笑: “阿璃妹妹!” 沈璃上了后排,和二人打招呼: “二哥,西钺哥。” 程西钺回头看她,笑着道: “好一段时间不见,阿璃妹妹又漂亮了。” 陆淮与眼神极淡极轻地看了他一眼。 一股凉意窜上后脑,程西钺当即打了个寒噤。 嘶,这男人,他跟阿璃妹妹叙叙旧怎么了! 就这护食的劲儿也真是够够的。 沈璃弯起眼睛: “西钺哥这次来多久?” “一个星期。”程西钺说着,这才重新坐好,向前驶去,“不过事情不多,就当是休假了。” 程大少向来对自己特别好,说休假绝不含糊。 “对了,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锦瑟湾,去探望一趟梅老。老爷子挂念的很。” 程老爷子和梅老也是多年好友,虽然现在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云州,彼此不常见面,但还是会定期联系。 说到这,程西钺的神色变得十分哀怨: “对了阿璃妹妹,你是梅老徒弟的事儿,上次我来,你可是瞒的好紧啊!” 那时候梅堰清动手术,他来京城出差,就专程去探望了,结果当场就连人带水果篮一起被扔出来了。 后来他当着沈璃的面提了这事儿,她却什么都没说,瞒得死死的。 要不是之前一堂画廊出了她的假画,她出来自证身份,她和梅老之间的这层关系,还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 每每想到这,程西钺就十分怨念。 沈璃顿了下,解释道: “主要我的辈分有点尴尬,所以——” 程西钺想了下,神色稍缓: “啊,也是。” 沈璃上面年龄最小的一位师兄,就是俞平川,而这位已经五十多岁了。 更不用说其他。 沈璃一小姑娘,混在这里面,画风确实清奇。 “不过,陆二,你怎么也帮着阿璃妹妹瞒着我?”程西钺把矛头对准了陆淮与。 就算不明说,偶尔暗示那么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然而这话一出,车内瞬间安静下来,氛围变得微妙。 陆淮与没什么情绪的看了他一眼。 沈璃默默往座位
里缩了缩。 程西钺懵了:“怎么了?你可别跟我说,当初你也不知道这事儿啊!阿璃妹妹难道连你也没说?” 车内空气都几乎凝固。 沈璃小声道: “那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二哥说来着” 程西钺:“” 艹。 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踩在了陆二的痛处?! 陆淮与看着程西钺,微微一笑,语调却发凉: “是啊。” “你有什么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