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与想到楼下还在等着的一众人等,轻轻吐出一口气:
“给祖宗您收拾烂摊子。”
沈璃俨然没能理解他这话。
陆淮与捏了捏她的脸:
“我晚会儿就回来,但是——沈糖糖,你男朋友今晚要是交待在这,你下半辈子可得负全责,懂吗?”
好不容易把小祖宗哄得肯乖乖睡觉了,陆淮与才离开。
他走出房门,祁阳还在门外候着。
“陆二少。”
祁阳往门内看了眼,心情复杂。
陆淮与“咔哒”一声把门带上:
“走吧。”
顾思洋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很好,陆淮与已经带着人上去九分钟了,还没下来。
这九分钟的每一分每一秒,是他过往二十多年人生里,最为难熬的时刻。
第十分钟,楼梯上终于传来脚步声。
顾思洋心头一跳,连忙看了过去,就见陆淮与走了下来。
陆淮与下楼,先是看向沈知谨:
“沈老师,阿璃已经睡了。”
顾思洋捂脸。
好,好得很。
沈璃喝了酒之后就给陆淮与打电话让他来接,等待的两个多小时里,一直坐在沙发那边,动也不动。
不喝茶,也不和谁说话,更不肯去睡觉,谁劝都没用。
陆淮与一来,两句话把人哄得上楼休息了。
还有沈璃的那句话——
就这情况,今天晚上,陆淮与只怕都难安全无虞地踏出顾家大门啊!
沈知谨没有说话。
陆淮与顿了下。
尽管知道收效甚微,但也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
他道:
“阿璃这次好像醉的厉害。”
沈知谨淡声开口:
“不是还认得你么,怎么能算醉的厉害。”
陆淮与:“”
场面再度陷入几乎令人窒息的死寂。
顾老爷子忽然道:
“阿璃今天确实累了,能先休息总是好的。”
他看向陆淮与,沧桑锋锐的目光有如实质,沉沉压下。
“不过,陆淮与,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陆淮与沉默片刻,微微一笑:
“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今晚,是阿璃自己要喝酒的吗?”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看向前方不远处桌上放着的红酒。
一共五瓶,全都打开了。
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淡淡的酒气。
顾思洋下意识看向了顾听澜,顾听澜神色如常,仿佛这问题与他毫无关系。
陆淮与继续道:
“没认错的话,这五瓶酒,应该都出自顾五爷的酒庄?”
他极少如此称呼顾听澜。
顾听澜眼皮跳了跳。
若是旁人可能认不出,但陆淮与本身也收藏酒,对这些实在是太了解,一眼便能看出。
他终于道:
“阿璃喝的,的确是我带来的酒。”
陆淮与的目光从那五瓶酒上缓缓扫过:
“哪一瓶?”
顾听澜没说话。
寂静。
这便已经是答案。
陆淮与笑了笑。
行,今天晚上这是商量好了一起挖坑给他跳了。
顾老爷子盯着他,沉声问道:
“从阿璃十七岁最后一天你们在一起开始算起,她醉过几次?”
陆淮与尚未来得及回答,后面的沈知谨忽而开口,声调平静的可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