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猜测得到肯定,对方也没有过激行动,谢逾白胆子大了几分,上前一步,温声道:“浮露更,我并非你的敌人。请你相信,我对万剑庄主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现在不会有,今后更不会。”顿了下,他又道,“其实,我知道你的事,也很怜憾你的遭遇,若你愿意,我可尽我所能帮助你,但你现在将我困在这毫无意义。”
花风静默片刻,传出一个忽粗忽细似男似女的诡异嗓音:“你,不喜欢朝哥哥?”
夕朝,夕霁光的本名。
谢逾白诚恳道:“我可以发誓。”
闻言,那声音愉悦地笑了一下,这一声,婉转如莺歌。
花风再度变换,从前端聚合出一个触手般的形状,就像女子柔软的手,缓缓接近,温柔地抚向谢逾白的脸。
谢逾白心中一松:这渣攻前任死后也没作者说的那么蛮不讲理啊?
他也伸出手去和对方打招呼。
掌心刚要交叠,凌厉的杀意突然排山倒海扑压过来,就像是泡沫破裂炸出了隐藏在里面的万千根银针,所有花瓣钢直如刀片,疾速飞向谢逾白。
谢逾白瞳孔一缩,瞬间退跃数丈。
那上一秒还笑着的声音转眼间变得如癫如狂:“朝哥哥明明那么喜欢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
花刀太过密集,片片飞向谢逾白死穴。谢逾白随手折断一截木枝,附上灵力,以枝为剑,足下点花,腾空而起,且挡且退。
浮露更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直至刺耳:“你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把拒绝说得那么不痛不痒!”
“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话音落,花刀更加凶狠疾速。
人成了鬼都会如此疯魔吗?他为何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饶是谢逾白这等极致的反应速度,也挡漏了一两片花刀。
右脸颊有两处凉丝丝的,被风一吹,又火辣辣地疼。
等这波攻势的花瓣用尽,稍得了喘息,谢逾白才来得及用手背揩了揩脸,竟擦了满手背的血。
他想他现在的脸在旁人看来也许挺惊悚的。
对面的风重新卷起地上的花瓣,对方像是半刻也不容谢逾白喘息,第二波攻势接踵而至。
谢逾白扔掉被削得只剩下一小截疙瘩的树枝,一边将右手背在身后,瞒着浮露更作小动作,一边试图平抚他的情绪。
“你冷静一下,我和夕霁光未有深交,哪来的爱慕之意?他放在心中的那个人从来都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对方打断谢逾白的话,声音越来越高利,花风变换成一个痛苦抱着脑袋的虚影,而后赫然抬头,右手一挥,万千花刀再次飞来,“我看得出我看得出!自得知你从昆仑山学成归来,朝哥哥就全变了!他一心扑在你身上,打听你的消息,关心你的家人,了解你的一切,他从那时起,从未来看过我!每每我去找他,他也唯恐避之不及!他厌了我,他厌了我……”
谢逾白一边闪跃退避,踢起石子抵消花刀,一边想:
我下昆仑山不是因为学有所成,而是我死皮赖脸向师尊讨假,讨了两年才允了这一次。
渣攻从那时起变了,大概是因为他穿越了,必须了解男主动向。
他躲你,大概是因为……
他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