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不将死的其实也说不定的,晚期患者也不是没有再活个几十年的,说不定你运气好还能再活个几十年娶妻生子也说不定的,但前提是一定要听人话。”李嘉根说完也不再和宋应平啰嗦,提起药箱就走了。
说起来他和宋应平也真没有什么同学情分,这么低收费还尽心地给他治疗,一是为了增加一个治疗危急重症患者的经验;二其实也是看在宋应平临死不怕死只是放心不下妹妹的份上,也算是个“无情未必真豪杰”的汉子了。
离开宋应平家,李嘉根给众康医院王麒麟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曹福军老师的病情,结果王麒麟说,曹硕伟正和曹福军的一帮有钱的学生闹腾着要把曹福军转院做介入治疗呢,那帮有钱的学生给捐款,可是曹福军本人和他老婆不想做介入治疗,只想用中医和西医配合的保守疗法,现在闹得有些僵持不下了。
李嘉根听了没说什么,曹硕伟是曹福军的亲儿子,他只是曹福军的一个学生,大主意自然轮到人家曹硕伟这个亲儿子拿,轮不到他来拿,作为一个学生,他顶着众康医院的一帮医生的压力给曹老师救了个急,让他没有当即转成更严重的危急重症,又给曹硕伟说了他的意见,还帮着和王钟山院长定下后面的保守治疗方案,还给放了一千元钱,他觉得他也已经做到了他一个学生的本份,再参与进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这件事他就不准备再掺乎了。
那么,今天他也就再没有什么病人了,至于去众康医院去坐诊,那得由众康医院定哪天了。
至于和刘欣桃说好的治疗三个激素脸的事,随着他现在和刘欣桃闹成了这样,这事自然也就免了。
所以李嘉根也就开车回柳塔镇了,一路走,脑海里一路不由自主地浮现着他和刘欣桃交往的一幕幕,心里的失落和痛让他抽了好几根烟都平息不下来。
人说失去的东西才最觉得最为宝贵,和刘欣桃交往的时候李嘉根其实也没觉得刘欣桃有多好,可是现在分手了再去一幕幕地回想,他才真正意识到刘欣桃其实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女人!
容貌是自不必说的,不过容貌其实只是一个最开始吸引人的东西,交往时间长了,容貌其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一个人的品性和心地。
现在慢慢想来,李嘉根觉得刘欣桃的成熟和相对单纯的心地其实才是最可宝贵的东西,说起成熟来,她是一个很懂生意经很会做生意的女人,说起单纯来,刘欣桃那貌似有些过于追求优雅的表象下,却藏着一颗很单纯很直率的心地,她和他的交往不夹杂丝毫的物欲,真的只是纯谈感情的,这样的女人你在生活中其实也是很难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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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细细回味她某些特殊时候的风骚、热烈、知性而又体贴,李嘉根忽然就意识到在他今后的人生中恐怕很难再遇到这样的女人了,很难再有那种自由奔放的尽兴和知性体贴的缱绻时刻了。
他和陈玉茭之间,其实已经不大可能有这样的自由奔放的尽兴和柔情似水的缱绻的时候了,最起码李嘉根现在还想象不到他和陈玉茭之间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丢开过往再像鱼水一般的交融如一。
嗯,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和刘欣桃之间还是毫无油盐酱醋熏染的单纯热烈,而他和陈玉茭之间,却是一段青涩的感情逐渐走向成熟坚定,又经过油盐酱醋熏染,又经过……的污染,但偏偏又无法放下和舍弃彼此的那种不管好的坏的都已经深入骨髓的情感……
单纯热烈的情感,到底还是敌不过后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这里面最大的区别,还是时间沉淀长短的问题……
李嘉根这样一路苦涩地思索着,快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也没看号码就随意地接起了电话。
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刘欣桃母亲的声音,很惶急,惶急得就要哭出来的那种:“是不是嘉根?”
“我是,阿姨,怎么了?您别慌,慢慢说。”李嘉根的一颗心一下子被提溜到了嗓子眼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心脏。
“欣桃昏倒了,现在医院里,医生说是急性脑膜炎,浑身抽,眼珠子都不转动了,医生说……”
轰!
李嘉根的脑门子一下子就炸了,果然出来混都特么的要还的,现在报应到了,他第一个反应,刘欣桃的急性脑膜炎就是被他给气出来的!
这大热天的,中暑加上情绪剧烈波动,五脏邪火乱蹿,肝阳上亢,肝风夹杂邪热上扰清明,神智受蒙,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的……
急性脑膜炎,一个治疗不当或不及时就可能带来严重的脑损伤,甚至生死都在一线间!
李嘉根想到他强行和刘欣桃分手可能会给她带来很大的精神创伤,但他没想到刘欣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女人的性子比他想的还要烈啊!
“阿……阿姨,您别慌!我马上就赶过去,不,我先找人去看看欣桃,我本人也马上就赶过去!您别慌,一切有我呢!就这样,阿姨我挂了,您别着急!”
李嘉根强压着满心的惊慌竭力安慰了下刘母,然后挂了电话,一边掉车头一边想着这事先找谁帮一下忙,找一个靠谱的人在第一时间去控制住刘欣桃的病势!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前县医院院长,现众康医院的王钟山王院长,他的医术还是很可以的,在这神树县也应该是数得着的少数几人中的一个,可他现在没有王钟山院长的联系方式,他暗骂一声自己真特么的太混怂了,竟然没留下这位老先生的联系方式!
他赶紧拨通了王麒麟的电话,问到了他爸的手机号码后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慌忙得都没顾得上给王麒麟解释一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