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满贵走到李嘉根面前坐下,李嘉根开始对他问诊,等蒋满贵气息稳定下来些,又开始对他舌诊和脉诊。
这期间,蒋满福则是小心地看了看一边正在指导陈玉茭给一个七十多岁患者针灸的沈开堂教授,心中却多少有些怀疑,这就是省中医院的教授啊?怎么看起来这么随和没有一点儿架子啊?别不是李嘉根从哪里弄来一个假教授糊弄人的吧?
现在的年轻人心思活,可是什么鬼点子都能想出来的。
看了看沈教授,蒋满福又看了看一边的两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两个看起来也像两个文化高的,那戴着的眼镜度数都不低,又文质彬彬的,但现在花钱哪里找不来这么两个托儿?
两个年轻人见蒋满福打量一阵沈教授又打量一阵他俩,也不做声,只是站在那里看李嘉根怎么给人看病,他们都是沈教授带的规培生,这一段时间沈教授把李嘉根夸成了一朵花,他们倒想看看这李嘉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这时李嘉根却是已经给蒋满贵诊断完了,正在一边给电脑里输入信息,一边好像在思考着。
病人自述:经常会流鼻血,稍微受点热就流;喜欢喝有点烫嘴的水;不怎么想喝水,小便黄,大便不成形;晚上睡觉感觉很热,不想盖被子,有时会盗汗。吃六味地黄丸数天不见效,反没晨/勃了。
舌诊:舌淡苔白。
脉诊:浮大无力。
体查:腹冷四肢冷。
输完这些信息,李嘉根抬头看了眼蒋满福。
“咋啦?李大夫?”蒋满福赶紧凑过来低头问道。
“没咋。”李嘉根平淡道,又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忍住说道,“老蒋,以后有空儿就多翻翻医书,别光在那儿琢磨人,你是个医生,又不是经商的。”
李嘉根刚才发现蒋满福看沈教授和两个规培生疑神疑鬼的,就刺激了他一句。
蒋满福被李嘉根说得懵逼了一下,低声道:“李大夫,我给我弟用的药不对啊?”
“……”
李嘉根动动嘴唇没说话,心想尼玛用药对几天不见效啊?还把你弟给治得没晨/勃了?再治下去快把你弟给治成阳/萎了。
“不是嘉根,你有啥话就直说,咱俩还有啥话不能说的。”蒋满福道,“再说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咱镇里所有大夫里的这个……”蒋满福冲李嘉根比了个大拇指,“让你挑出刺儿来也不丢人,反倒还能长学问。”
李嘉根摇摇头没做声,盯着蒋满贵沉思着。
蒋满福见李嘉根不作声,就凑近去看李嘉根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内容,然后皱起眉头对堂弟蒋满贵道:“满贵,你这没晨/勃了咋不给我说?”
卧槽!李嘉根恨不得一脚把蒋满福给踹在一边,蒋满贵一个堂弟怎么好意思给你一个堂哥说这个啊?他刚才还是给我手写的这个呢。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一个陈玉茭在吗。
再说特么的这不是重点好吗?这特么的是吃了你给开的六味地黄丸吃出来的啊。
“晨/勃消失了算什么?再吃几天你开的药,他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个问题了。”李嘉根当即也就不客气了,“你说说你把你弟这病给辨证成啥了?”
蒋满福见李嘉根有点儿变了脸色,愣了愣道:“满贵这不很明显上火了吗?对,这专业词儿应该叫阴虚阳亢吧?你看他这老爱流鼻血,小便又黄,晚上还不爱盖被子,又盗汗,这不就是阴虚阳亢了吗?而他这主要是肾阴虚,所以我给他吃六味地黄丸啊?六味地黄丸不是补肾阴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