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听了包富贵父亲包树清的话,安静地愣愣地站在那里的陈玉茭猛然激动了起来,鼻扇口张地叫一声,“给我强强!”
叫着她上去泼辣地一把从包富贵母亲那里夺过她的儿子,紧紧地抱在她的怀里,噔噔噔地回到了她的卧室里,啪地关上门了!
这突然的一幕把大家都搞愣了,包富贵母亲先前强抱着啼哭挣扎的小孙子瞪着李嘉根,完全没注意陈玉茭之下,一把被陈玉茭把孩子夺走了,这时一双手臂还处于僵直的抱孩子的架势,她低头愣愣地看着怀里,刚才小孙子还热乎乎地在怀里的,现在,没了,只让她感到怀里空荡荡冷飕飕的。
“哇~”她愣了好一会儿,竟然一下哭了起来,老声老气的,哭声有些瘆人,一时哭得气喘声哑,浑身颤抖得似乎站都站不住了,包树清赶紧一把把她扶住了。
“你哭啥咧,我们又不是不让你们来看孙子。”陈妈咧嘴道,“孩子是妈的心头肉,你们非要带走是啥意思?”
“这事儿没商量。”陈爸在一边叹口气道,“你们只能来看看娃儿。”
“我们怕……我们怕……强强迟早有一天要被他给害死了!”包富贵母亲突然伸出手指指着李嘉根抽噎着道,“你们不知道他是……他是多狠的一个人!”
我去尼玛个痹,原来是担心老子!李嘉根一听无语极了,老子心胸再不宽广还不至于找一个孩子麻烦,何况那小家伙和陈玉茭血肉相连,老子心得坏到什么地步才会产生这种心思!
“哎哟我的天老爷啊,你这心咋想的?上次强强得了肺炎还是嘉根给抢救过来的,你们咋能存了这种想法!”陈妈听了瞪着眼睛吼叫道,“你们怎么会这么想人啊?”
“你们要这么想人就不要在我家站了,该上哪儿上哪儿!”陈爸也恼了,重重地跺跺脚道,“嘉根是个什么品性我们知道的……”
“两年前……两年前他没拿着刀子找我儿啊?”包富贵母亲抽噎着叫道。
“行了,别说了!”包树清一边拍拍妻子,一边却看向李嘉根。
“那时我确实想弄死你们那个渣儿子。”李嘉根站在那里平淡地道,“如果他现在活着再来找茬儿,我还会想着弄死他,不过他现在不是死了吗?死了就死了,他死了,一切仇恨也就随他一身带走了。
小娃儿只是小娃儿,他的一身是纯洁干净的,后天的思想也全在人教育,只有你们这种歪求咧垮的人才会存那种恶心人的想法,男子汉大丈夫生来顶天立地,站得正走得直,对一个小娃娃存那种歹心思,你们当我是你们那种歪求咧垮的人吗?
不说娃儿是娘的心头肉,让你们把娃儿带走了玉茭怎么办?就说你们这思想这么不正派的人,把娃儿交给你们这种人,再给教育成另一个包富贵?
你们那渣儿子怎么死的?还不是自个儿作死的?他要心地正派,行事作风正派,安安稳稳正正经经地过他的日子,哪里就能落那么个下场?”
李嘉根这一排话说得那叫一个毒那叫一个狠!登时就说得包富贵母亲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没等包树清瞪着李嘉根想要骂什么话,他的老妻就喘作一团,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倒着气,一张脸变得煞白煞白的,双手揪着胸口那儿,身子也在包树清的手臂里直往下滑!
卧槽!李嘉根一看吓坏了,这老巫婆看来特么的是有心脏病啊!他二话没说,一步抢上前去一把抱住包富贵的母亲把她平放在地上,“掐她虎口和人中!”他叫一声赶紧用手揉摩包富贵母亲的胸口那儿,而包树清此时也顾不来其他了,一听赶紧去掐他老婆的人中和虎口!
“药箱!针包!”李嘉根又叫道!
针包是陈玉茭给他拿出来打开的,她这时也已经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赶紧参与抢救了!把针包打开放在李嘉根身边后,她也立即帮助按揉包富贵母亲的各处穴位了。
包树清一边掐着老妻的人中和虎口,一边观察着李嘉根,他见李嘉根揉着揉着他老妻的胸口,眼睛就像传闻中说的那样闭上了,然后就那样闭着双目开始快速地从针包里取针,然后快速地把一根根针扎到他老妻的一些穴位上:公孙、内关,巨阙,关元、阴郗,神门,膻中,心腧、太白……
在包树清的注视中,他发现李嘉根此时面目平静,脸上连一丝皱纹都不起,平静得简直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可他手上行针却是那么快速,两相对照,形成一种很奇特的反差。
包树清是个老大夫了,虽然他很多的精力贪到了人际交往和那个众惠私立医院的经营上,并且他主要从事的也是西医,不过他还是多少懂些中医的,比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包富贵还是强出了太多太多。
所以他此时约略地能看出来,李嘉根此时用的一套针灸手法,似乎在《黄帝内经》上也是有记载的,并且包树清也多少懂得些针灸的原理。
针灸最直接的功效就在于它能打开人体里的气,气走血才会走,中医的观念认为,气跟血差六寸的距离。所以气先行六寸,后边血就跟着来!
所以针灸找准人体正气集聚的要穴下去后,人体的正气会非常的旺,然后气走血走,所以当这些气集中到病态的地方时,只要针灸大夫的本领够高够强,气血是能当场把血管给打通的!
这就是本领够高够强的针灸大夫可以参与危急重症抢救的原因所在!
果然,在李嘉根针灸十几分钟后,包树清看到他老妻危急症状消失了,她睁开了眼睛,气也不喘了,身体也不拧巴不抽搐了,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李嘉根闭着双目在她身上针灸着。
李嘉根又给她针灸了一会儿,然后拔出针来,“试试自己坐起来吧。”他淡淡地说一句站起来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