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醒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在哪个殿中,头昏脑涨的一睁眼,身前站了三个人,最近的一个正是风伯老仙神。
“没喝过酒,还抱着那坛子酒猛喝,你真当是你们白石山海子泉水呢!”
仙酒醉人可是要好几日才醒,风伯倒乐的她再此酩酊睡上几日,可架不住琉书坚持让她回山,只好从他的老山返回了方丈洲,又为她服下一颗丹药,让她尽快地醒了过来。
不光是酒醒了,“你们白石山”这五个字,连带着瞬间彻底浇醒身心。
白锦歪头偷偷装作不经意看了旁边的琉书和月一,一个敛容屏气,一个蒙着眼睛不知何意,如果他能看见,此时大概就是抛来一个死亡凝视吧!
“老仙神,你去哪了?转眼就不见人了。”白锦揉了揉脑门,故作镇定从榻上坐起身。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了再送你回白石山。”
风伯说的好坦然,跟真事似的,白锦反倒有些不明白了,直到风伯朝她偷偷挤了个眼色才明白。“呃……是啊是啊!呵呵,露酒的确很好喝,没忍住,呵呵,我这一醉是不是误时辰了?咱这就走吧!哦不对,老仙神是方丈洲人啊,那我自己走了,呵呵,再会。”
下榻就匆匆而走,出于礼数朝那两人一笑,只有她心里的虫子才知道有多想逃离此处,面对那个蒙着眼睛的人有多忐忑。
好不容易编造拿来搪塞的谎言全被扒开了,不走留着被尴尬煎炒?
“以后若是无事,就不要再来方丈洲了。”
身后扔过来一句冷言冷语。
按理说,被主人下了逐客令,应该羞愧的要死才对,能走多快走多快,可白锦怎么就听着那么不顺耳呢?
风伯脸上一阵青红不定,琉书去见他时,已经把话说的很明了,也洞穿了他的心思,连挽留都已经被他拆的找不到任何借口了。便急忙上前道:“哎哎,等等老身。”
心中暗自叹道:年龄大喽!管不住小孩喽!
白锦思索片刻,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而后,猛然转过身,风伯还以为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谁知她张口大声道:“我不走了!”
三人闻声一怔!
“什么不要再来方丈洲了?会不会说话?你要是好好说,以礼相送什么事都没有,可你偏偏不好好说话,我为什么要依你之言?这不是你我的事,是白石山和方丈洲的事,我若是这般灰溜溜走了,岂不是丢了我父亲的脸面,置我白石山的仙人于何地?我就不走了,天天住在你这发了大水的方丈洲,我还总出现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办?”
说完,立即抬头挺胸的走了回来,双手环胸就站在琉书对面盯着他。
“你不走,那就传书白石山,来带人。”
“你若敢传书,我就从此扰的你方丈洲鸡飞狗跳,不用怀疑,我绝对做的出来。”
月一忽然插言道:“等等,你是云白锦!我刚想起来,听说白石山的云白锦长的可吓人了,满脸麻子,说云上仙人为她寻了好几门亲事都没人敢要,你……这不也没……麻子。”
月一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不自在,说到最后,就只能自己听到了。
风伯站在那偷偷含笑,顿觉惊奇,一副“当有此事?”的疑问看向白锦。
白锦道:“对,我就是云白锦,我不光满脸麻子,还奇丑无比,而且啊……还时不时发疯,不信地话去问问风神,你们所看见的我,不过就是仙人的把戏,为自己随便变幻了出好看的样子,我的真身啊就是你方才说的那般。”
“鸡飞狗跳?”琉书沉默片刻,突然道。
白锦一点头,道:“不信试试。”
若说在场了解琉书的人,莫过于风伯,白锦此番故意挑衅,就算他置之不理让她留下来了,这丫头绝对会吃亏,琉书若真想让她吃点教训,不需要出面,白锦在这方丈洲就得缕缕吃苦头。
这俩人万一回头再打起来可不得了,便捊须笑道:“小锦啊哪都好,模样灵巧嘴巴甜,为师特别喜欢,就是倔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