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榔带领战士归队,他们也遇到了独角恐龙,还幸运地咬死了一头本就有伤的成年恐龙,将它带了回来。
回到出发的地方,其他两队已经先到一步,看地上的猎物,两队人捕了七只雷鸟,也还可以了。
“嗷——”北洛却把自己小队的遭遇说了出来,他们不仅没有带回猎物,还失去了一个英勇的战士。
虽然入山前才知道北昊原来是雌性,但是和修一样,只要为部落作贡献,雌性也会得到战士们的尊敬,更别提北昊那样强大和勇敢了。
一时间狩猎队陷入悲伤的沉默中,他们见惯了生死,并不代表他们能轻易接受战友的离去。
此时已是下午,回去还得花费两个多小时,狩猎队不得不走了。
他们带着猎物一路狂奔,终于在黄昏前回到部落,族人们终于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猎物,刚好采集队也回来了,大家兴高采烈地分食物。
肉类分配完后还能留下一点腌起来当祭品,负责腌制的雌性把肉领走,他们储存的盐终于能够派上用场。
汀则拿到自家的一只雷鸟,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瞅了瞅:“咦,北昊呢,已经回去了吗?”
他还想让北昊把修的那份果子领走呢,他等下要去学习腌肉,暂时没空去探望修。
北江听到自己弟弟的疑问,迟疑一下,还是把北昊的事告诉他。
汀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昨天晚上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大家围在一起吃烤肉吃炒蛋,怎么今天就没了呢?连个尸体都看不到。
但是他嘴上再如何否认,心底却已然信了这个消息。狩猎队本就多伤亡,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战士牺牲,还有许多人因为受伤而退出,转而加入巡逻队。
“汀,”巧轻轻拉了下他,问道,“腌肉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走吧。”腌肉的技术只有逸大人和少数几个雌性掌握,汀早就想学了,盼望这一天盼了好久,还把巧拉上一起去学。
此时的汀却摇摇头:“你去吧,我有事。”
他把雷鸟放回家中,转头去了修的住处,掀开帘子发现里面没有人。
去哪儿了?汀刚想着,修从部落边缘的树丛里钻出来,他捧着一漏斗叶的清水,朝汀微微一笑。
汀心里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把噩耗告诉修。
修没把水放屋里,而是去了屋后,把北昊昨晚捡回来的石砧板洗干净。他见汀盯着自己看,便解释道:“北昊说每天都要用。”
汀马上红了眼眶,他这几天哭得比这辈子都多,哽咽着嗓子开口道:“修,北昊他……回不来了。”
修的微笑僵住,翘起的嘴角慢慢放下,注视着汀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淡淡地哦一声,转身回了屋。
汀不知所措地陪他一会儿,又想起应该让他一个人待着,便起身离开,临别前保证明天再来看他。
修根本没听进他说什么,随意地点点头,一个人坐在草铺上,旁边是北昊的草铺,是昨天两人一起到部落外草丛里找的枯草,共同合作铺好的。
可惜只睡了一晚,它的主人便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该把它扔了吧,或者盖到自己的草铺上,不能浪费。
可是修一点儿也不想动,他的心脏被揪得生疼,几乎喘不上气,有一个残忍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不详,不详……
北昊救过他,他活着,而北昊死了,是他夺走了属于北昊的性命,是他害死了北昊。
果然是不详。一种排山倒海的愧疚和自责的情绪汹涌而至,修心脏疼得厉害,抱着胸口趴到草铺上。
他觉得好累,好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闭上眼睛紧咬牙关,无声地忍受内心的痛楚,在无边无际的苦涩中渐渐入睡。
再睁开眼时还是黑夜,帘子外透入暗淡的星光,修呆呆地凝望光源,然后才借助这光看见把自己惊醒的一个身影。
他从草铺上惊跳起来,呲着牙立即就要化成兽形。
“是我,”那黑影开口,带着歉意,“还是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钟天昊摸索到自己的草铺,躺了下来,侧躺着面向修的方向继续道:“睡吧,忙了一天了。”
对面坐着的人却没有照做,雕像一样面向自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俯身向前,朝钟天昊伸出一只手。
钟天昊感觉到自己脸颊肉被修一把捏住,轻轻拉动,嘴巴都变了形。
钟天昊:“???”怎么了这是?
然后听到修喃喃自语:“不是梦……”
他放开手,钟天昊揉揉腮帮子,问道:“你还好吗?”
修点点头,随即想起钟天昊看不清,便出声道:“我以为你死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钟天昊笑道:“没呢,我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修轻轻嗯了声,也躺了下来,侧着身在黑暗中和钟天昊面对面。
良久的寂静,钟天昊阖上眼,睡意朦胧间听一呓语般的声音:“福大命大么……”
“主人,主人!”
钟天昊翻了个身:“干嘛呢一大早的。”昨天刚到瘴山那么远的地方打猎,收获也不少,所以今天狩猎队休息,不用早起。
小宝:“太阳晒屁股啦!”
“唉……”钟天昊懒洋洋地爬起来,抓抓头发,自己怎么睡得这样沉,果然一旦开始松懈,再想回到以前的状态就不容易了。
修也跟着醒了,钟天昊劝道:“你继续睡,我去准备早饭。”
修摇摇头,掀开帘子出门打水,脚则跨出门立即怔在原地。
他揉揉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景象仍旧没有变化。
修呆呆地看向自家门前大树,谁能告诉他旁边绑着的那两只独角恐龙是怎么回事吗?
难道他从昨晚就开始做梦,一直梦到现在吗?
“哦,差点儿忘了。”钟天昊也从屋里出来,昨天他把两只独角恐龙带回来栓外面就没管了,现在才想起它们的存在,“你去打水顺便弄点青草回来,不用太多,吃完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