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没说话,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戏,好一出彻头彻尾的白莲花喊冤录,自己什么都没说,她自己倒演上情景喜剧了。
耿氏掏出自己的手帕拭泪,偷瞄了下后面,见一些侍卫和丫鬟都在门口听热闹,连忙走上前,半弓着身子蹲在沐秋身前,话语掺了半分哭腔,“姐姐这般说话,定是对我们两位妹妹产生了一些误会,不管事情如何,全是妹妹们的错。妹妹既然被娘娘赐到府里,就做好了孝敬主母,服侍好爷的准备,没有半分和姐姐争抢之心,请姐姐明鉴!”
宋氏在一旁连连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说你自己,可别扯上我。
“闭嘴。”沐秋揉了揉太阳穴,哭个屁啊!哭的她脑袋疼。
她眉眼轻垂,一句话将耿氏吓得闭上了嘴,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粗鲁的回应自己。
转身冲着身后的清儿一挑眉,清儿立刻会意,出了门将那些听热闹的侍从们赶走,声音极大:“快去干活,休要在这里听墙根!福晋教训丫鬟也值得你们个个来听?奉劝那些不安好心的各位,烙饼再大,也大不过烙饼的锅,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别做那些攀高枝的梦!”
丫鬟?耿氏一听立刻就来了气,自己好歹也是宜妃娘娘赐下的人,将来少不得也是个格格侧福晋,她一个小丫鬟,怎能把自己也比作丫鬟来暗里讽刺?
当下就想回敬她两句,一抬头瞧见沐秋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拿着一盏茶杯,眼底带着不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当时就把话憋了回去。
愤恨的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装透明人的宋氏,明明说好一起进府,有事一起担,自己先前还笑她小家子气不聪明,万一出了事还能推到她身上,自己也好有个替罪羊。
现在宋氏却在这里装假人,恨不得将眼珠子镶在地板上,也说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沐秋吹了口热茶,缓缓的开口:“你刚刚自己说了,你担不起我的一声‘姐姐’。原以为你是个不知分寸的,现在看来,竟是明知分寸却还装疯卖傻的。”
“姐姐此话何意?这分寸便是规矩,那规矩是当初宜妃娘娘亲自下令命人教的,姐姐难道怀疑娘娘的用心不成?”
耿氏没了帮手,索性自己破罐子破摔,谅自己是宜妃娘娘赐下的,这四福晋也是个刚嫁人的姑娘,怕是不敢跟宫里宠妃明争暗斗。
可她不知,这沐秋也不是被人欺负惯的,且只会一忍再忍的小姑娘,见自己被她威胁,反而愈加的兴奋,拿出自己在大学辩论队的士气,满怀笑意的看着她,口中流利的如同吃了杏仁油一般顺滑。
“你休要扯这些,那规矩固然是娘娘教的,用心自然是好的。可学的人用心不良,你还能怪娘娘不好不成?你去茅房解不出号,还能怪茅房没给你匹配金镶玉地板吗?你现在已经到了我府上,我府里的规矩就是你的规矩,别跟我提别处的分寸,我这又不是宫里。”
“若是不能遵守,你早晚自请回宫,我只说小庙请不起大佛,你自己不肯变通,四爷也不会喜欢,即便是神仙娘娘也怪不得我。你若是固执的既不肯顺服于我,又不愿回宫,我这四爷府也不差你那点钱,把你养老送终也没多大问题,我只说你愿意自贱身份,甘愿堕落只顾吃喝,也没有骨气回宫,和我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