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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汪!(2 / 2)


“……唉,”毕竟是个第一次拍戏的新人,周锐对他的耐心还是有一些的:“电影不像戏剧,你作为一个演员,不能让观众在看的时候知道你在扮演谁,而是让你的形象和角色融合……试想一下如果你是角色,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导演说着说着,终于知道在哪儿出错了。

不论汪望的外形如何变化,他整个人就有那种毫不世俗、没吃过苦的天真气质,他身上没有久经磨难沉淀下来的苦痛和伤疤,分明是一路顺风顺水、蜜罐里成长的孩子。他站在这个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非常突兀,脱离了主演营造的低沉氛围和场景,像是压根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周锐看着汪望再次练习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发现他的屁股狠狠抖了一下,被吓的。

周锐:“……”

怎么胆子这么小??

特别像他家那个上了小学在班主任面前战战兢兢的熊孩子……算了,话还是别说太重了。

紧接着三次,汪望仍是不得要领,现场的工作人员虽说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但汪望还是非常内疚。

又一次NG之后,他垂头丧气地到金妮面前,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金妮其实早就觉得差不多了可以给过了,有些莫名地道:“如果这样不行的话,那就不要按照剧本演了嘛。”

汪望有些呆滞:“不按剧本演?”

“我看了下,”金妮拿着剧本,道:“第一场周泽良演的时候,不也加了很多小动作嘛,跟剧本也没有完全一致,导演不也没说什么吗?”

汪望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思路:“真的、真的可以吗?”

金妮虽然两眼一抹黑,但还是十分自信地点头:“真的!”

连续NG之后,周锐脾气再好都有些不耐,正摆弄着监视器,想说再这样下去干脆就这么用得了,或者直接一刀切,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就行。

周泽良则是更加明显地表达出了不满,几乎不加什么掩饰对偶像拍戏这个事情的不屑,在生活中他或许是个温和儒雅不计较小错的人,但在这件事上,简直就体现出了截然相反的尖酸刻薄:“不会拍就回去继续当你的爱豆,凑什么热闹?”

眼看着金妮立马瞪圆眼睛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撕个响亮,汪望连忙拉着他道歉:“对不起!”

在凝重的氛围下,拍摄又一次开始了。

周泽良重复着他第九次的洗漱,这是实打实的冰水,在春寒料峭下冻的人即将发抖。

身后传来第九次的响动声,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属于周泽良的不耐,一闭眼,被生活压弯脊梁的吕一念转了过去,看见了身着汗衫的乡下小子林端。

但这次不一样了。

林端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用指腹沾了水,抹在脸上,吕一念没有离开,就站在他身旁,手臂不慎撞了撞,二人同时抬眼。

林端那张属于最底层劳动力、最该笼罩着愁怒的脸在此刻,在吕一念的眼下如此清晰,他不闪不躲对上了视线,而后微微扯开了嘴角,露出几颗上牙,眯起了眼,露出了一个全然不作伪的笑容。

那瞬间,被掩藏着的天真似乎冲破了走廊昏暗的光线,携带着不应存在的幸福和希望,在乡下小子的脸上生动地绽开了一朵花。

林端走了,吕一念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太可怕了,他想,为什么在这样不堪的土地里,竟然还有早已断绝生机的种子仍怀有希望。

……

“卡!”

周锐叫完,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紧盯着回放画面里汪望的那个笑脸,手指蜷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直安安静静的副导演显然有些惊喜:“小汪,刚刚那样的处理……似乎也不错啊?”

汪望这才把笑收回来,有些忐忑:“谢谢。”

他只是觉得,林端那个时候应该是高兴的。

周泽良这次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呆怔了片刻,自顾自拉着仍在沉思的导演走了,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说话,汪望没有听见。

……但是,这个反应,应该是还可以吧?汪望想。

果然金哥很厉害啊!

****

夜晚,汪望带着一身雨水回到家里,打开门,毫不意外地看见房门中依旧漆黑一片,他再往里头探了探,沙发上也空荡荡一片,什么影子也没有。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之前第一场戏通过了之后,本该继续拍摄他的戏份的,但导演不知为什么,神叨叨的让他先回去了,说自己可能还要再修改一下剧本,还好好夸了汪望一通,说是什么很有天赋有独创性对人物理解很是透彻之类的,一阵彩虹屁夸的汪望狗脸都红了。

汪望本来挺高兴的,但是一只妖孤零零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头又是这样,高兴莫名就丢了一半。

“去哪了……”他嘟嘟囔囔地夹着尾巴换鞋:“真是!”

他换上毛毛拖鞋,踏进客厅的一瞬间,墙角处轰然炸开了一声巨响,汪望悚然一惊,刚想汪汪大叫,就发现飘到自己头上的是闪亮亮的彩带:“……”

“啪”一声,灯应声而开,许久不见的秦舍蹲在墙角处,带着僵硬的笑容叫他:“汪望!”

汪望:“……你干什么呢?”

不是,玩归玩,闹归闹,他的眼睛没瞎的话,秦舍手里拿的是对着天上轰的小型彩炮吧??

秦舍腼腆一笑:“庆祝呀。”

庆祝就能拿彩炮对脸轰了!秦舍!

汪望被轰了满身满脸的黏糊彩带,刚想好好骂秦舍一顿,瞧见他那张几天不见的脸蛋,顿时气消了一半:“这个不能对人用的。”

秦舍眨眨眼睛:“你是妖怪嘛。”

汪望:“……”

那您倒是也没说错。

他把糊在脸上的彩带摘了,朝秦舍走过去:“庆祝什么?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秦舍,你手上拿着什么吗?”

秦舍穿着黑毛衣,双手一直捂在身后,汪望有些疑虑,按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扑上来一顿狂黏了,今天竟然这么乖巧。

秦舍又尽力扯了嘴角,从身后啪嗒露出来一个蛋糕盒子。

“什么呀?”汪望有些迷糊:“今天是你生日吗?”

“不是。”秦舍说:“你的。”

“……我?”汪望更加迷惑了:“我都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而且那不是人类才过的吗?”

秦舍才不管妖怪过不过生日,他必须得给汪望好好显摆一下他这段时间的收获才行:“我去事务组查过了,你变人的日子。”

汪望盯着那个蛋糕盒,秦舍擦了擦手,就猛地去掀——

白白黄黄的蛋糕胚上焦了点部位,最上头用很显然由于制作者技术问题而凹凸不平的棕黑色奶油,从最大圈开始往上头一层一层地盘,盘到顶端,还俏皮地伸出了一点小尖,往小尖上怼了俩芝麻粒,或许是狗太难做不出来,旁边丢了个明显画风不大一样的翻糖金毛,狗子趴在蛋糕胚上,黑溜溜的眼睛写满了无欲无求。

……看上去真的巨像一坨粑粑。

汪望瞪着那坨粑粑,有些迟疑地开口:“秦舍……这是你做的吗?”

秦舍绷着胸口撅着屁股站在一边,就等他问这句呢,立马十分云淡风轻地点起头来,活像自己完成了十大发明一样,自豪的不行。

汪望再瞅了那坨蛋糕,怎么看都不对劲,他迟疑了很久,对着秦舍期望的眼神,艾艾道:“是、是想说我狗改不了吃屎的意思……吗?”

秦舍:“???”

汪望觉得秦舍对自己存在很深的误解:“我虽然原型是狗,但我从来不吃那个的……”

秦舍发言了,他头一次语气那么激荡地发言了:“汪望!!”

汪望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秦舍的嗓门明显增大了起来:“那是我!!!不是屎!!!”

汪望:“!!!”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还指着那怼上去的两撮芝麻粒跟汪望解释:“我还特意做了眼睛上去的!!你太过分了!!”

汪望立马汗流浃背,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噗通一下,秦舍用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比他高许多的大高个垂着脑袋,在他脸旁垂头丧气地说:“我学了好久的。”

汪望十分愧疚地拍了拍他的大脑袋:“嗯。”

秦舍继续说:“都用了我的休息时间。”

汪望继续安抚:“嗯。”

秦舍摆出委屈的表情,说:“都已经一周多没有看见你了!”

汪望继续拍脑袋:“嗯。”

“唉。”秦舍突然无师自通地叹了口气,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好想你。”

汪望的手不动了。

室内亮堂的光线下,一旁的粑粑蛋糕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巧克力气味,秦舍的脑袋拱在他胸口上,微微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动,难得安静的不得了。

他的胸膛却十分不懂气氛,欢天喜地的敲起鼓来——

在这一刻,汪望好像发觉了,的确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像山火那般轰然烧了起来。

……但是,他好像并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秦舍:学做蛋糕,顺便学了说骚话,嘻嘻

作者写剧中剧是有正经写的,俺也是有写正剧滴梦想的!挠屁股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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