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点,楚谦谦眼皮一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严穆的眼睛,想要进行确认。
严穆任人打量,道:“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一点都不了解我吗?我并不想要子承父业。这严格说起来也算一种道德绑架的。当初我爸意外车祸,事发突然,严氏员工不提,还有上下产业链,尤其是最基础的数万农民工。当时多少落井下石,尤其是那些恶意被煽动了,而后卷款跑的包工头?农民工他们一年的辛苦血汗钱就打了水漂,我已经没有家了,我不能让他们没有家。”
语调平淡,完完全全在诉说过往的事情,但听在人耳朵里,哪怕没有历经过十年前严家巨变的花姐也觉得心中弥漫着淡淡的疼痛,没有瞬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就像鱼刺扎在了喉咙里,一张口就在提醒着有伤口。
“一口气撑到了现在,我才二十八岁,头都开始秃了,也该为自己打算了。”严穆摸了一把原身茂密的头发,托腮道:“人老了就该自我的反省。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婚姻,还有我们结婚的时间点,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打着照顾你和楚阿姨的名义,算得上挟恩相报了。”
楚谦谦读研毕业,然后刚出校门呢,亲娘瘫痪,又丢下个找亲爹的信息,换个角度想想,人也挺悲催。
可严穆也悲催啊。
此话一出,偌大的病房瞬间落针可闻。
“挟恩相报?”楚谦谦抬手握着的食盒的手指泛着一抹的青白,抬眸定定的看着严穆,声音难得急促了一分,质问道:“那么你将我们从小到大,还有高中后的情谊都化为虚无了?所以哪怕知晓宴会有争斗,只提醒了一句,就觉得仁至义尽了?!”
说到最后,楚谦谦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先前那一夜,眸光带着猩红,看向严穆。
“难道还要我去宴会绑着你不成?”严穆理直气壮反问了一句,“你都这么大了,是个成熟老男人了,还觉得自己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不成?小孩子都知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再说了,又不是不给你资源,你自己要稳住自强自立的人设,要靠自己,那与严穆有什么关系?”
严穆看着人那被气得一起一伏的胸膛,还哼了一声,说来自己听到赚钱的最终目的,“我们离婚,按着婚前协议,若是离婚了,你能拿七成。可是你呢?没有规定,按着婚姻法来,你婚后所得我得占一半。”
我要拿钱承包动物园!
别人穿书暴富,而他严穆呢?!
明明一个靠着分红,就能够买买买的豪门王爷,硬生生把日子过成勾心斗角的绿帽子雍正。
现场诡异的死寂,哪怕先前还稳得住的郝保镖闻言也有些慌乱起来,神色惊诧的看向严穆。
他……他们严董……提离婚了?
“严穆。”楚谦谦身形摇晃了两下,靠撑在小餐桌上稳定了身形,目光带着冷意横扫了眼严穆,沉声道:“离婚?你确定?”
“你没听过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在这段婚姻中,严穆说句不好听的,真是倒贴太多了。已经让你习惯成自然了,其他不说,你有给过家用吗?所以,该及时止损了。”严穆看了眼坐在他跟前的楚谦谦。
哪怕近距离围观男主小受这盛世美颜,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原先想着按着剧情来,现在还是早离早清净。
在他面前演什么戏?!
看着就火气大!
“现如今离正好,看在我捐严氏的份上,”严穆沉声道:“郭嘉爸爸定然会把这段关系隐瞒的严严实实,也合了你先前要求隐婚的理由。你也不用所谓的小心翼翼藏着掖着,唯恐让八卦小报拍了照片去,以致没了星途。”
“我私产得分你大概十个亿,你给我三年片酬的一半,算个八千万。吉利点。”严穆丝毫不管屋内众人看法,道:“然后我们就把证低调的领了。不然,闹起来,谁比谁更难看,我不管。”
“果然是你设计的吧?”楚谦谦听到这话,脑中空白一瞬,回过神带着怨毒之色盯了眼严穆,直接将食盒砸在了地上,而后扭头就走。
疾步的走动,牵动了那未痊愈的酸痛。可这些疼痛,却在无情的嘲笑他!
“严董,谦谦,这……”花姐慌然失措,朝严董抱以歉意的一笑后,疾步追赶了过去。
而另一边,郝保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严穆,确定人不会下床追赶,轻轻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开口:“严董,您……您真要离婚?”
“当然,找公司法务把婚前协议和婚姻法好好研究研究。”严穆道:“好聚好散,就当我花钱消灾,不然,打官司。婚内共同财产,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凭什么我不能要?难道就因为我有钱,就剥夺了这权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