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巫至从先代圣女阿格玛消失后五十年,继承大巫之位,一直活到了现在。”
莫玉一阵惊讶,她想问阿格玛离开了多久,又怕暴露自己不知道多少原委的短板,没吭声。
“其实叛徒阿格玛是个怎样的人我们都没见过,只是大巫这样说,我们便信了,”大汉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们赤羽族在千年前其实还很繁盛,至从先代圣女走后,我们的族群日渐人丁奚落,所以大家便恨她,觉得是她的离开,触怒了建造这里的神。”
“你说你们大巫活了近千年,”莫玉在古太虚的眼里同样看到了震惊。
“嗯,他说他之所以活这么久,都是先代圣女阿格玛给他带来的诅咒,”野人大汉回忆着,“但大巫真的很好,他教会我们人类的语言;人生的道理;教会族人很多的生存技能,我们都很信赖他。”只是啊,野人大汉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你的一句话触动了我,”野人大汉目光炯炯的看着莫玉。
“我说了什么,”她为了说服大汉,连看过的闲书,都当真的胡诌进去了。
“你说我们族群里有异类的话,我父亲消失的那个夜晚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野人鱼带带说到这里有些痛苦,“这些年里,我们族群总有轻壮年的男人无故消失,我怀疑过无数的人,甚至怀疑过误入这里并不成器的人类,但我不敢怀疑他,”全知全能的大巫啊,“我小时候有次受伤高烧不退,都是他用自治的药丸救好的,我不想怀疑他。”
莫玉能够感觉出来野人大汉鱼带带心里的彷徨,“没准是别人,我们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莫玉心里已经百分百的认定这个大巫的嫌疑,但考虑到野人大汉的心理,她希望做到公正心态。
“不不不,我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而且,”鱼带带感觉得出来,至从他的儿子鱼丁丁出生后,大巫看他的眼神便不一样了,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看到了大巫眼中对他□□的饥渴。
“所以施主自告奋勇的出了虚空界,被人类活捉,为你们族人换取可以吃的食物。施主觉得死在人类手中,总比你面对现实好。”古太虚道。
大汉掩面,显然古太虚说中了他的心理,“我能怎么办,他是那样的德高望重,我说了大家会听吗,万一我猜错了呢。”
“想想你的儿子鱼丁丁,”莫玉不想让汉子做缩头乌龟,“你自己怎么样我不多说,我希望你给你孩子一个机会,至少他该走出这里,不该某天莫名消失。”
“对对对,我不能让丁丁永远待在这里,”岛上的环境越来越可怕了,“我儿子丁丁那么爱玩爱闹,他不该连村子都不敢出来,”大汉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莫玉第n次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我听我父亲说过,要想出去,必须拿到钥匙。”
什么,莫玉刚想问,野人大汉已经说出了答案,“五色石。”
“五色石,”莫玉想到了女娲补天用的石头,“我建议你去你们大巫那里看看,我觉得也许他有。”那个神秘的大巫做了这么多的事,总不至于为了教化这群原住蛮民的吧,‘他肯定也要出去的。’
**知道了方法,意外还获得了野人这里的线索,莫玉有了点振奋。
不过,那个大巫活了近千年还是得谨慎一点。
“贫僧去找我师傅商量一下,”古太虚说到这里,想到什么突然对莫玉道:“女施主去问问褐衣老者,他失踪的那个师兄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性格,是否有什么弱点?”
“跟他失踪的师兄有什么关系?”莫玉记得那褐衣老者讲过自己一位师兄就是在这里消失的,门派的玉牌至今没有碎裂,但那个人有什么特殊吗?
这里被同化或魔化的高阶修士应该不少吧,那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也许那位师兄只是路过,去了其他地方都有可能吧。
想归想,莫玉还是找到了在船上迎风而立,显得心事重重的褐衣老者。
褐衣老者本人并不算老,是位须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为人很低调,穿着打扮也总是一身宽袍大袖的褐色衣袍,所以人们这么称呼他。
“小友有何事找老朽?”老者感觉到身后的莫玉问。
“见过真人,”莫玉不知道怎么开口,“莫玉来是有事想请教真人。”
“你说,”褐衣老者转过身,示意莫玉说话。
“我…我想问问您提到的那位失踪在这里的师兄叫什么?他的情况您能说一下吗。”莫玉感觉打听别人可能魔化或死去的故人不太好,尤其是褐衣老者盯着她目光里的审视,莫玉感觉压力山大。
“小友何此一问?”褐衣老者道。
当然是古太虚叫我问的,莫玉心里想着,面上还是道:“我们找到这里的当地野人,你说说情况,没准能打探出一些他当年的情况,”说到这里莫玉觉得脑中有灵光闪过。
“老朽的师兄叫李旭,隔得时间太久,老朽对他的长相性格,都忘的差不多了,”褐衣老者脾气很温和,虽说莫玉问的没头没尾,他还是回答了。
“李旭,”莫玉琢磨这这个名字,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简直细思极恐。
——这李旭和李凡都姓李,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呢?若是有呢,莫玉想到了大巫,想到了李凡还有他的妻子阿格玛,还有李旭,还有这古古怪怪的空白区,常人进不去的虚空界。
她觉得有些明白古太虚为什么叫她问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