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嗯?”
锖兔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刚刚在与柴大叔对话时,对方提起的寡妇。
半路上他们看到一家花店,放在屋外的花都已经落败了,即使花瓣枯萎,同叶子掉落一地,也好像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花香味。
门也半掩着,看着窗户上灰,似乎许久没有人擦拭。
他感到好奇便问了几句,对方就停在店门口,告诉他们说这花店原来的主人刚死了丈夫,一时不能接受精神失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掉下山崖死了。
一言两语的带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对方的表情平静,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像是讨论一个无关的人。
现在富冈义勇再次提起来,他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想起对方在谈及寡妇时,似乎看了一眼窗户,但很快就收回视线。那一举动,动作很快,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看来,那不是错觉。
而且明明妇人因失去孩子绝望成这个样子,作为丈夫的柴大叔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他是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吗?
不,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看得出来,他很爱自己的孩子,院子里也能看到小孩的玩具,是木头做的,表面光滑四个角也都磨钝了。
只是太过冷静,让人感觉,仿佛失去的不是他的孩子。
“我可能看到了。”富冈义勇的表情有些奇怪,“像鬼一样,又不是鬼。”
“你是说……你可能看到了那个花店的主人?对方不是鬼?是人?”
“嗯。”
因为柴大叔看了一眼窗户,他自然也跟着看了一眼,只是角度原因,锖兔可能没有看到,他却看到那里藏着一个女人,对方应该也察觉到他看到她了,脸色白得透明。
再联系对方所说,很可能是那个疯了的寡妇。
但对方不是鬼,她身上没有鬼的气息。
得到有力情报,锖兔不由兴喜地夸赞道:“不愧是义勇!”
被夸赞的黑发少年微微点了点头,居然接下了这份夸赞,只是他的耳垂泛红,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锖兔为什么能这么熟练的夸奖他?!
这么想着的少年完全忘了自己无论是默默在心里说还是直言表达,熟练度比对方不知高了多少倍。
锖兔是打心底里认同富冈义勇,他知道对方总是轻视自己,所以想让对方更加自信,于是总是夸奖对方,但这些夸奖也确确实实,有理有据,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伸出一只拳头,就这么望着富冈义勇。
半晌他想起他身处的时代已经改变了,这里的人没有看过这样的动作,刚想虽然尴尬但不显露出来、就当做是锻炼一般现在该收回手时,富冈义勇学着他的模样伸出了手。
既然富冈义勇伸出了手,那他就索性将错就错吧。
“看来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镇子里的鬼了。”
锖兔说着,拳头与拳头相碰,然后他对着面露迷茫的富冈义勇解释道:“这就当做是任务顺利推进时的小小庆祝吧。”
富冈义勇虽然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庆祝,但这个方式很特别,是属于他和锖兔独有的。
“嗯!”
明明里屋昏暗,但锖兔依旧觉得自己在深蓝色的眼睛中看见了星河,明亮又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