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瘟疫不光带走了很多人的生命,还制造了更多大脑方面的残障人士。
这影响何其大。可当前,还是没有太有用的方法。
又过了半个月,已经进入一月份了,敖木看到了敖珍发来的微信。
“木木啊,你姐那小姑子的儿子被传染上来,还传染给你姐公公了。眼下她婆家都让他回去再看看老公爹最后一眼。可那情况你说……”
这事儿是真的没办法解决。
敖木皱着眉毛回复道:“人不是不给卫生队的人带走了吗?”
“带走了啊!可你姐他老婆婆非说她有关系,一家人能过去看最后一眼!”
“胡闹!那个地方全是被感染的人,到处都是感染源。嫌自己命长才会过去!”敖木这个正经八百的医生都怕死没去,竟然还有人往跟前凑。不光自己要去,还要带这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和才八岁的小女孩去!这种人,蠢到家了,也坏到头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那是人家公爹,咱不让去,就显得咱们多无情似的。你人家姑娘都去了咱这坐儿媳妇的……”敖珍有些为难
“她去是因为这病是她儿子传染的,她心里有愧我姐没有。”敖木道,“大姨你是怎么了?怎么脑子也不清楚了。你说是脸面重要还是你闺女命重要?得了那病不死也傻了。而且谁知道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就算闹得离婚也不能去,哪边轻哪边重你都看不明白了?就为了给你姑娘搏个贤明,那等人没了直接殉葬多好听?”
敖木不明白她还在犹豫什么,说出来的话也难听起来。
敖珍听他这么一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当即点头道:“对对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她生气就让他骂两句。谁家闺女谁家不心疼,那病又不是我姑娘给传染的。那两个人也是他们自己家非要接回来的,要不是我接走我闺女,说不定我闺女就被传染了。错儿怎么也落不到小雅头上。还是木木你脑子清楚。你说这话赶话的功夫,要没你说两句公道话我这一为难说不定就让你姐回去了。”
见他听进去了,敖木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这种事咱们占理,那有什么好犹豫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占理又怎样?你疼闺女还疼出错来了?说真的,能让孕妇往那边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姐就先在你家待着别回去。等瘟疫过去了,我姐夫什么时候想起有这么个媳妇了等着他自己接!”
有敖木给出主意,敖珍这心里头是有底了。二人又聊了半晌的话,这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再有一个多月过年了。敖木已经好些年没再家里过年了。小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他没见过父亲,或者说在他记事前父亲就死了。这些年来,也从来没跟父亲那边的亲戚有任何来往。
只是小时候隐约记得有人说过,他父亲刚死的时候,父亲的家人曾经过来闹过一场。说说好好的高中毕业的帅小伙,入赘进敖家才几年人就一头碰死了,肯定是敖家瞧不起人把人逼死的。
而事实上,恰恰是敖木的父亲高中凤瞧不起敖家,尤其瞧不起傻傻的敖玲。而他的死,也是他在家暴敖玲的时候,自己脚滑碰死自己的。可现场只有敖玲一个人,那高家人以傻子的话信不得为借口,便是一番打闹。还要抢走小敖木,说这是他们高家的种。
后来怎么解决敖木没听过。只是这么多年了高家在了没来过。
初中那会儿正式叛逆时期的敖木曾经想过去找他们,因为那时的他眼里并不喜欢傻傻笨笨的妈妈和总板着脸恶言恶语的爷爷。他想要有更“正常”一点的家人。
他曾经假装是自己的同学,去过那个村子打听了一下情况。
却听到高家族人对他的妈妈一口一个傻子;对他一口一个杂种;对他那个家一口一个死人窝的时候,对那些人的恨意,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爷爷和妈妈。
后来过了那个叛逆期,敖木大学进了医学系,跟家里越来越远,倒是跟敖玲、敖珍交谈越来越多,也就认同这个家了。
其实当初的敖木自己也没发觉。他虽说不喜欢自己的爷爷和妈妈,但听见别人言语侮辱的时候,他依旧会气上心头。
因为当时,他曾今打掉了那个骂他一家的那个人两颗牙,人推进臭水沟里转头就跑。
敖木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嘴臭的男人有没有猜到揍他的人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杂种。
村里断电以后,就之一没有通上。那晚高压的雷电直接报废了几个电力重要设备,而来不及抢修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大暴雪。当前,勉强维持各个村子的相通就已经十分吃力了,电力方面更是没办法维持。
很快,群里就很少有人说话了,朋友圈也几乎没有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