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儿的吩咐,要是敢随意过去,说不定直接当做奸细割了脑袋。”
……
火烧得虽大,可这儿毕竟是处处是水的鹿泽,只烧了两间院子,就被来救火的人迅速扑灭了。
但蔡甸中和孙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任谁被光溜溜的从火场里救出来脸色都不会好看的。
这事闹得很大,救火的人挺多,有人向孙志报了信,孙夫人哆哆嗦嗦穿上衣裳,心里还抱着一份侥幸,以为还没走漏消息,慌里慌张的要摇着小船回南蹄岛去,谁知却被急匆匆赶来的孙志堵个正着。
黑压压的一片船只,加起来起码有二十来艘,上百个喽啰们给孙岛主壮声势。
为孙夫人撑船的小子是蔡甸中的人,此刻已吓得手抖,竹竿都拿不稳了,躲在船舱里的孙夫人也屏息凝气,惊恐不已。
“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一道平静却压抑着勃发怒气的声音响起,孙志面露冷笑,眼底闪过一道凶光。
撑船的小子哆哆嗦嗦道:“寨……寨主府里失火,我……我去……去救火,现在火灭了,就……”
还没说完,只听得弓弦作响,一支飞箭射中他喉咙,他踉跄半步,栽倒在水里。
“哗啦!”
孙志淡淡道:“问的又不是你,真正要答话的人还缩在船里没出声,啰嗦半天干什么?”
“你说是不是啊,贱人!”
孙夫人没奈何,只得钻了出来,赔笑道:“你怎么来了?”
孙志慢声道:“来接你,我若不来,只怕你今晚不回去。”
“我为何不回自己家去?”孙夫人还在强撑,她故作镇定,“不过同侄媳妇吃了酒,回来晚了,至于这般生气,还要了我身边小子的性命?”
孙志看着她,突然笑了,“果然是个黑心婆娘,到这种时候还要倒打一耙。”
看似平静的声音却有着越来越明显的怒气,像是火山喷发前的最后一刻安谧,也是暴风雨降落前的最后一片宁和。
隐藏在云层后的雷霆终于爆发,孙夫人被人揪着头发,从一条船拖到另一条船,狠狠的掼在船板上,还没醒过神,就劈头盖脸的迎了好几记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辨不清东西南北。
“啪!”
“你吃酒吃到蔡甸中床上去?!”
“啪!”
“你吃酒吃得一丝不挂?!”
“啪!”
“你吃酒吃到被人光溜溜的从火场救出来?!”
……
孙夫人耳朵里嗡嗡作响,老大的巴掌狂风暴雨般落下来,她连脑子也转不动了,只恐自己就这么被打死,哀哀哭求道:“别打了,别打了……”
孙志怒极,哪里管她怎么求?他今年五十多了,本来男人在这个年纪就尴尬,如今老婆跟别的年轻男人通奸,岛上的兄弟要怎么说他?
说他年纪大了不中用?
说他连老婆都跟别人跑了?
他越是愤怒,手下越收不住力,百余号人站在他身后,硬是没一个敢出声,水面上只有怒骂声,巴掌声,以及哀求声。
及至他尽了兴,孙夫人已被打成一摊烂泥,求都求不出声了。
孙志缓缓收回手,吩咐道:“走吧,去会会我那姓蔡的侄子。”
他的亲信便打个手势,“开船!”
二十多艘船在水面穿行,有远远看见的水匪,根本不敢靠近。
孙志又问道:“你生的那个崽子,是蔡甸中的种?”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问的谁。
该回答的人已成了一摊烂泥,并没有出声。
孙志一脚踹了过去,“老子问你话呢!”
孙夫人呜咽一声,声音像猫儿一样细弱:“是……你的。”
“可你怎么跟蔡甸中说是他的呢?”
孙夫人不意他连他们在床上的私密话都知道,心下惶恐,只得辩解道:“我……我骗他的。”
“贱人!”孙志又一脚踹在她心口,“你还真说了!”
他不过诈了一诈,没想到这贱人还真跟蔡甸中说那小子是……是……
那蔡甸中还不知道多得意,多猖狂,这对奸夫淫妇必定在背后笑他是乌龟王八蛋!
孙志踹完一脚,又恢复了平静,“不管那崽子是谁的种,老子也不缺那一个。”
话里饱含着森冷的杀意和血腥气,但没一个人出来求情,就连孙夫人,那孩子的亲娘也没有。
不多时,他们的船到了鹿心岛的另一个码头,孙志手下的人堵住了蔡甸中,事实上,从刚一收到消息起,孙志就紧急点了人马,密切监视鹿心岛所有码头的进出人员,果然将两人都抓住了。
蔡甸中看见他来,脸色很难看,“孙叔,你这无缘无故的叫人拦了我,是什么道理?”
“孙叔?你还有脸叫我孙叔?”孙志脸上一派森然,“玩你婶婶,玩得可还高兴?”
蔡甸中注意到趴在孙志脚边的一坨人影,心里暗道晦气,面上却不甘示弱:“孙叔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两人正僵持间,赖雄匆匆赶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