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翻了。
但根本没人在意。
羞涩的司河以常人不能想象的速度抱住慕春,狠狠地亲了下来。
明明就很想,还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
骗子,混蛋!
她居然上了他的当!
慕春的嘴被堵住了,想骂却骂不出声。
算了,还是干正事要紧。
她也急不可耐的回亲了回去。
等等!
慕春瞪圆了眼,猛烈挣扎起来。
“呸呸呸!”她挣脱开来,悲愤的指责道,“你吃莲子不去芯!”
可苦死她了!
司河搂着她的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漱个口继续?”
慕春伸着舌头散苦味,带着一点儿委屈问道:“船翻了,你拿什么漱口?”
司河扬了扬右手,手上有一只未开封的酒坛。
慕春不可置信的看看酒坛,又看看司河,“那种时候你还记得这坛酒?”
他不该专心的亲亲吗?
司河没有搭话,只谨慎的看了一眼慕春的手。
慕春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狗尾巴草,讪讪的笑了笑。
她镇定自若的转移话题:“我们先把船翻过来,再到船上接着亲。”
不是,我在说些什么?
呸,是嘴自己动的,跟我没关系!
但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解释,就见司河情意绵绵的看了她一眼,带着十二分的赞同,“你说得对。”
他们一齐用力将船翻正,把船里残余的水清理掉,然后又将散落在水面的莲蓬捡了回来。
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可见两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司河犹豫道:“要不先回去换身衣裳再继续?”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左脸写着想,右脸写着亲。
慕春厚着脸皮断然拒绝:“不,现在就要。”
搞男人,就要胆子大,从幽江夜饮到现在,一个亲嘴拖了多久了?这教训还不够严重吗?
这一天天的熬下来,生生把个亲切随和,从容大方的青阳剑主熬得连形象都不顾了。
“那……”司河举了举酒坛子,“我漱口了?”
“漱吧,我等着呢。”慕春直勾勾的盯着他。
司河的心理压力很大。
他喝了口酒,觉得嘴里的苦味散了七七八八,可在慕春的目光下,他又喝了一口。
“咕咚!”
“咕咚!”
“咕咚!”
……
慕春不满的催促道:“你都喝了半坛子了,给我和小狗尾巴留一点儿。”
司河连忙将酒坛子递给她,歉意道:“对不住,我没注意,只剩这么点儿了。”
慕春只给狗尾巴草浇了点儿,自己却没喝。
她心道:到时候两个人嘴里都是酒味儿,就尝不出别的味儿来了。
司河坐得近了点儿,很有礼节的询问道:“那我开始了?”
慕春点了点头。
诚然,这两人依旧是紧张而羞怯的,但毕竟已有了两回经验,勉强能算熟手,而且他们都感觉亲吻这件事其实挺让人愉快的。
再者,想亲亲的心情非常迫切,也就顾不得要脸了。
司河扶住慕春的肩膀,慕春也抓着他的腰,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很大,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脸越凑越近,鼻尖对着鼻尖,视线里只有那双大如铜铃的眼睛。
他们几乎是同时想到:好像牛眼睛。
噗呲!
不,不能笑。
憋着!
因憋得太厉害,两张脸开始变得扭曲,嘴角抽搐,眉头紧锁,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司河从来没有这么煎熬的时候,他真的好想笑啊!
你看那双眼睛,鼓鼓的,圆圆的,还在不断变得更大。
像在较量一般,他也瞪大了眼。
感觉好像比不过。
在这一刹那,司河鬼使神差,对着慕春的眼珠子,吹了口气。
慕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皮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写着震惊。
司河恍如大梦初醒,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但……
“噗哈哈哈哈……”
慕春狂笑不已,她扶着腰,指着司河,上气不接下气道:“你眼睛怎么……怎么那么大,直勾勾的瞪着我,瞪……瞪不过了,还耍诈吹气!”
司河也没忍住笑了,但他不忘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故意要瞪你,只是我靠得越近,你眼睛就睁得越大,我就想知道它到底能大到什么地步。”
“那你有没有跟我比大小?”
司河沉默片刻,如实招认:“有。”
“你比不过了是不是对我吹气?”
司河绝望:“是。”
慕春大笑着踹了他一脚,这是个什么样的傻子?
“天哪!你忘了咱们是要亲嘴吗?”
司河捉住她的脚,好好放回去,又伸手揽住她,温言软语哄道:“小春,你不要生气,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慕春警告道:“这回可不许再笑场了。”
于是两人再亲的时候,就很默契的移开了目光,只盯着对方的鼻尖。
这一回很顺利,两人既没有笑出声,也没有再尝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慕春觉得这种新喝法让酒的味道变得更好了。
他们亲了很久,慕春猜测大概有一刻钟,因为她最长也只能憋这么久的气。
然后她推开了司河。
“你干嘛不亲了?”说话声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慕春慢慢调和内息,等气喘匀了才道:“让我缓缓,换口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