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知道江南并没有发现什么,左右是多一床衾被,无甚影响。
“皇上,太医所言甚是,不管是何原因,总要试试,公主这个样子,臣妾实在难受,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皇上不喜臣妾,可孩子是无辜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听了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慈母之心。
萧明承坐在宫女端来的椅子上,闲闲地问道:“依珍妃之意,该如何?”
见皇上有所意动,眉毛挑了挑,道:“皇上,此事事关皇家子嗣,不得不重查,就算不是为了公主,万一有人对皇上……岂不是让人心惊胆战。”
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得不说珍妃确实说话谨慎。
不为公主,为皇上,言外之意,有人用同样的害皇上,怎能不重查呢?
毕竟怎么查,查哪里,宫里不是普通的人家,三宫六院,查也不是一会就能查到的。
为了不被众妃为难,借着皇上的名义,想来那些嫔妃也不会不配合,事后也不会说珍妃嚣张跋扈。
而且查宫妃的寝宫,岂不是涉及到人家的私密地方,到底是公主的长辈,得宠的不得宠的,也不是一个公主能得罪的。
往后公主好了,嫔妃们也不会为难她。
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江南站起来激动道:“珍妃娘娘,这样查下去,岂不犯了众怒!”
珍妃见她激动,只当她心虚,冷笑道:“敢害我的公主,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
脸上哪里还有期期艾艾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容和扭曲的脸。
颇有深意的看了江南两眼,转身对着萧明承道:“皇上,宫中不比寻常百姓,这事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的?为了宫规,为了皇上,先从臣妾的寝宫开始查吧!”
义正言辞,自己也不能避免,以身作则,哪怕母亲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了避嫌,不得不从自己的寝宫查。
江南看着一件正气,强颜欢笑的珍妃,只觉得实在虚伪至极,她如何不知道安芝兰见复宠无望,不得不另辟蹊径,和珍妃勾搭上了。
早早的就让宫人盯着她,给她送去的饭菜,不过是引她出手的一个手段罢了。
莞尔一笑道:“珍妃姐姐怎么知道是女人做的?”
她见珍妃眼里闪烁着最凶恶的憎恨目光,不禁感慨,女人啊,何其悲哀,尤其是后宫的女人。
她和珍妃无冤无仇,这么看着自己,当真是愚不可及。
上辈子就和安芝兰勾搭一起,暗害苏白玉,这辈子即使安芝兰没了皇帝的宠爱,两人依然抱团取暖,一丘之貉的人,无论何时都会为了各自的目的联手。
“这宫里出了宫女内监,谅他们没胆子暗害公主,必然是本宫掌后宫大权,有人嫉妒,害了公主,好让本宫分寸大乱,她就有机会抢走我手上的权利。”
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看江南,见她神色自若,心里恨极了她的清冷模样,仿佛并不把她看在眼里。
若是以前,见了自己,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珍妃娘娘,行的是宫妃大礼,如今见了自己不过是,略微福身罢了,宫里的规矩,除了看不出大错来,皇上全当看不见。
若不是她听到皇上有意再升苏妃的位分,如何也不会用这样的招式对付她。
郑公公站在皇帝的身后,递上茶杯,听到珍妃的这般说辞,心惊肉跳,这宫中只有苏嫔娘娘得宠。
这话说的太明显了,珍妃倒下了,恐怕也只有苏嫔娘娘,掌管后宫中馈,再说皇上还要升一升苏嫔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