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安愿意给她添置,可又能添置多少好的,说不得,和绿草屋里一个样。
她可是要做主母的,怎么能和一个丫鬟的屋里摆设一样。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承认,她嫁进孙家,是最错误的事!
一切都是她太过狂妄自信,以为董安平是能让她随意摆布的人。
一年多随意摆布她,给她下毒的日子,让她失去了戒备。
她的心凉了半截,看到床上躺着的小人,这会只剩下烦躁和焦虑,想到最后江南高傲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底莫名恐慌。
“你说让我过好日子的,现在这是什么日子,她必须死,马上死!”
她被这股恐慌,刺痛了心,忍不住想发泄,周家虽然自己不得宠,可该有的吃穿用度,谁敢短了她的,如今到了孙家,非但不是主母,还是带着拖油瓶的妾,被人主母搬空屋子的妾,被人知道,她以后即使扶正,也会被人笑话。
孙永安立马捂住他的嘴,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她身后的侯府知道了,非得要了咱俩的命。你不是说她能躺在床上下不来,昏迷不醒的那种?”
他猛然想到,他的妻子还能出门,今个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一个多时辰,是他忽略了。
“我怎么知道,许是这药不灵了。”张娴雅同样怀疑,为什么应该昏迷不醒的人,今日生龙活虎起来。
难不成真是她配的药有问题?
他俩在议论药是不是有问题时候,床上的小人儿,这会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被子下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自始至终,这二人,因为彼此拆穿各自的真实面目后,竟没有一个人在看这个孩子。
等孙永安从张娴雅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之时,他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院子平白无故的添上一股凄凉,想到始作俑者。
他不禁感叹,女人记仇起来,当真是什么也不顾。
夜幕降临,白玉般的圆月已经挂在空中,远处的天边还有几丝红色的光彩,隐隐约约,逐渐隐藏在山头的另一边。
江南已经用过晚饭,平日里,不是读会书,就是沐浴洗发。
孙永安来的时候江南正拿着白色的帕子擦着头发,绿竹在外面拦着不让进,早先江南就说过,孙永安来了,也要拦上一拦!
江南让绿竹下去做自己的事,孙永安直接闯进来,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坐在黄花梨扶椅上,手不禁摸了摸扶手处,光滑的触感,细致的雕花,无不透露着精雕细化。
在抬眼望去,屋内一应摆设,皆是华丽精致,透露着女人的温婉多姿来。
心头多了一些感慨,带着酸楚,不甘,还有仰望。
是的,仰望。
这个明眸皓齿,冰清玉洁的女人,虽然嫁给他,可依然是高高在上,让他不可捉摸的。
虽然无意识展现的高贵气质,让他心里产生一种自卑感,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很卑微。
以前她对他存着爱意,而他又带着目的性接近她,不曾好好的去了解她。
今日看到江南询问的眼神,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难不成直接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