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凌竟是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神奇,只见天刹缠着九婴嗖的一声就回来了。
九婴将小小的鳞骨放在朝暮凌的手中,歪着头冲朝暮凌笑的贼甜贼甜的,似乎是在索要主人的夸奖。
朝暮凌见状伸出手摸摸它的小脑袋,吧唧亲了一下,那小九婴竟然幸福的晕了过去又进入新一轮的沉睡。
“它怎么又睡了?”朝暮凌将九婴放在缚灵袋里,想让它好好睡一会儿。
“你将麟骨放进玉瓶中。再摇晃着玉瓶,直到麟骨完全融化后把它倒出来。”
那么大块的一根骨头,放在这个空空的瓶子里,会融化吗?
朝暮凌有点不太相信,却还是照做,几分钟过后,那麟骨却是真的化作了骨水,朝暮凌将骨水倒了出来,那纯洁而透明的骨水,滴滴撒在雪地上,顿时雪山出现坍塌之象,寒夜白搂住朝暮凌凌空而起。
随着雪阵的坍塌,二人纷纷卷入漩涡当中,情急之下朝暮凌紧紧地抱住了寒夜白,随后二人从高空双双跌落,再次醒来时只觉置身于一片深山之中,身边还有几只白色的小狐狸。
寒夜白率先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头痛欲裂,他慢慢的坐起身来,朝暮凌则是趴在他身上睡得正安稳,他想叫醒她,却又不忍,已经三天了,看着她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寒夜白心头闪过一丝别样的感觉,但那感觉又不是很明了。
寒夜白将朝暮凌抱在一个舒适的草地上,并为其设置了结界,想让她好好的睡一会儿,而自己则是四处探查一番,虽然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在熟悉不过了。
曾经这是个非常热闹的小镇,如今却是空无一人的城,且城中处处都充满着怨气,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这怨气侵体以至万劫不复之地。
寒夜白小心翼翼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想找一家客栈落脚,顺带给朝暮凌带点吃的,可找了好几家店,却是一个活着的人都没见着,街道上到处都是丢了魂儿的如同死人的凶尸,那些凶尸身体在慢慢腐烂融化,面目仓夷双瞳流血,身上所散发出的腐臭味,让人闻罢不禁作恶。
寒夜白稍作停留,那些凶尸在慢慢的靠近,看着这些曾经非常熟悉的人,如今却是如此的陌生,甚至都认不出谁是谁,那些凶尸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试图侵害寒夜白。
寒夜白屏住气息,化作一屡紫气消散开去。
朝暮凌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只是当她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被一层坚固的结界所保护着,她破不了那结界,摸了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想来已是许久没有进食了,早知道要被抓到这破地方来,就应该带点干粮上路的,可眼下该去哪儿找吃的呢?
朝暮凌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虽然被困于保护结界里,可这地方竟是半点人气都没有,如果长期下去只怕还没逃出去就已经饿死了。
朝暮凌用手触碰了一下那曾保护结界,如此强大的结界怕是只有寒夜白才能设置,可寒夜白人呢?
朝暮凌余光四处寻觅,终是没觅到寒夜白半丝气息,只是觉得有一大群的凶尸在靠近,那群凶尸体张牙舞爪的,好像是要将朝暮凌给活活撕了。
虽然有保护结界那群凶尸暂时没办法靠近,但朝暮凌还是暗自担心着,这万一要是结界被破,那她岂不是要被这群人给活活吃了?
朝暮凌盘腿而居,双手合十念着经文,本想试试那些超渡的经文能不能派上用场,只是这些人神识被禁锢了,不是活人也不算死人,如果强行超渡,只怕自己会遭到反噬。
但这些人活着不比死了好!
眼看着保护结界快要冲破,朝暮凌也越来越担心了起来,有的时候不是你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你压根都不想死,至少不想这样死去。
而这时一到刀影横扫而来,那一行的凶尸已悉数斩杀于刀下。
寒夜白撤了保护结界,他本不想斩杀那群凶尸,可当时也是毫无办法,那群凶尸,那些曾经跟自己无比熟悉的人,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寒夜白本想装作无所谓,可他的眼神泄露了一切的情绪。
晚风过境吹散了那绾好了的白发,仍然吹不散心头的那份落寞感。
“我刚刚试着用经文超渡了他们,但我也是在那山洞中才习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要是没效果.....”
“喝吧。”
寒夜白将手中的水壶递给朝暮凌,不再多言,其实那群凶尸能不能被超渡,眼下已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问题了,就算今日他仁慈,难保明日不会被他人所杀,与其这样不如助起脱离苦海。
朝暮凌拿起水壶凑近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难道是?
她看向寒夜白想确定一件事,只寒夜白那张冰冷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寒夜白,这不是水是吗?”
寒夜白微微侧头,一丝苦笑爬上眉角,这已经是座死城,哪里有什么水,就算有水,也是充斥着魔气,而他为了保她命,竟是生生的隔了自己的血给她喝,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嫌弃。
对于朝暮凌而言,其实她并非是嫌弃,而是担忧,她担忧着这个一直在身边保护着他的男子。纵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担心。
“快喝!”
如此命令的语气,朝暮凌乖乖的喝了下去,虽然难以下咽,但总比饿死强,倒也说来奇怪,喝下这奇怪的水之后,整个人才舒服了不少。
她看着这个奇怪的地方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空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