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上摆满了各样礼物,她也懒得去看,“都收起来吧,有什么好瞧的。”
兴许是长公主担心她心里头会因为城西的事儿害怕,上书房也不让她去了,她整日里也不闹着要出门,安安静静地在长寿宫读书。
又一日,顾承礼踏着黄昏走进了长寿宫。
“二哥,你来了。”阮梦芙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趴在桌上写字。
“姿势不端正,仔细眼睛。”顾承礼瞧她这样,皱着眉头提醒道。
“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小黄门手中接过一本书,放在桌上。
阮梦芙把书翻开一看,笔记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她同桌的。说起来她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不能去上书房,她跟着母亲读书,傅先生那儿讲的内容也没落下,每日顾承礼都会送来当日傅先生所讲文章的批注。
“他没事了吧?”
“没事了,今日去太医院换了药就差不多好全了。”顾承礼点点头,坐在她旁边,见她兴致不高,“阿芙,你这些日子都不怎么笑了。”
“哪儿有。”阮梦芙撑着下巴,看着书瞧。
“对了,靖安侯府那头,靖安侯夫人在家中养病,这病只怕一年都好不了了。靖安侯世子被送回了老家读书,你可知道?”
阮梦芙一下眼睛发亮,“还有这事儿?”那岂不是她和年明晟短时间内不会相见了?
顾承礼点点头,继续说道:“是靖安侯亲自送他回去的,听说是他的疯病一直没好,靖安侯夫人私下给他请了不少神婆,被靖安侯知道了,所以连夜将靖安侯世子送回了老家燕京。”
靖安侯夫人爱子心切,这点毋庸置疑,只可惜心思不正。顾承礼想到这儿,又说了一事:“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传遍了,靖安侯夫人因为伴读一事,对继子痛下狠手,遭了报应,所以这亲儿子才会得了疯病,一直都不见好。”
虽然城西一事,皇帝看在何贵妃和腹中孩子的面儿上,不曾发落小何氏和靖安侯府。可架不住旁人家猜测,流言蜚语又不在官府管辖范围内,一时之间,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靖安侯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阮梦芙听了一回靖安侯府的糟心事儿,心情终于好了一大半。
“所以,你别再生父皇的气了。”顾承礼说完这话,轻轻的拍了拍阮梦芙的头。
“我哪儿有生气,二哥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阮梦芙嘴硬,怎么都不会承认的,顺势也转移了话题。
“我娘说了,等明日小考结束,不管我考的好不好,后日都带我去城郊庄子跑马,二哥你去不去?”
阮梦芙只是这么随口一问,没想到,等她兴匆匆将要带去庄子的物件收拾好,上了马车才知道,去的可不止她娘,她还有她二哥,还有许多人。包括此刻坐在马车上还对她冷哼的三公主,沉默不语的四公主。
阮梦芙当场就下了马车,一路小跑上了长公主的车辇,“娘,怎么他们也跟着去?”
长公主摸了摸她的发髻,“你舅舅知道你要上庄子跑马,便特意今日设宴,除了咱们一行人,还有众多大臣家中的家眷,都会到庄子去。让大家陪着你玩闹一日,还不好吗?”她是希望女儿能和同龄人多相处相处的。
“和她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玩儿的?”阮梦芙撇撇嘴。
“你呀。”长公主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阮梦芙也不想坐回有三公主的马车了,干脆就趴在长公主怀中小憩,也没有瞧见母亲眼中的一抹焦虑。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钻了什么牛角尖,这些日子都有些恹恹地,眼瞅着比着身量做的衣裳都空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