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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1 / 2)


苏明盛自己都是稀里糊涂,整不明白。

为了打听到乔骥的下落,他假意跟着向导玩了几局,没想到火气太好,连赢了好几把,半小时内纯赚几百万,简直是暴富。

一玩下去就收不了手,加上后面输了几局,赢的钱又送了回去,不甘心的男人只能一次次加码,谁想竟是一次也没翻盘,越输越多,不知不觉几千万就没了。

他的钱大部分砸进了公司运作,能取出来的现金并不多,也不想吃下这个暗亏,只能叫嚣着女婿是乔以琛,欠他们的赌债肯定会还,但要先回去。

“你当我们傻啊,回去了你就该赖账了,女婿是乔以琛,那你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帮你还钱啊!”

人高马大的保安操着夹生不熟的普通话,一手还把玩泛着冷光的小刀,那刀离苏明盛的脸也就一两厘米,随时都有可能在他脸上划一下。

苏明盛心提到嗓子眼:“我是来找乔骥的,我女儿有了他的孩子,两人迟早要结婚,我两个女婿都是乔家人,难道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你们一定知道乔骥在哪里,把他叫出来,我要和他当面说。”

听到乔骥的名字,两个保安互看一眼,其中一个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你说的乔骥是不是他?”

苏明盛喜出望外:“对对对,就是他,他在哪?我要见他!”

高个子保安哼了哼:“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你就别指望了!还女婿,那你把欠的赌债也一并还了,我就让你们见面。”

“什么意思?”苏明盛面色僵住,声音有点抖,“他欠了多少。”

“不多,正好是你的两倍。”

*

山里空气好,星星也多,入了夜,夫妻俩关在房间里喝点小酒看看星空,正在酝酿做双人运动的氛围里,陈芳杏连夜找来,彻底扫了兴。

“你爸爸去澳城找乔骥,却着了坏人的道,被关在赌、场里出不来,不管你爸爸之前哪里做得不对,他是你亲爸爸啊,没有他就没有你,你不能不管他啊!”

苏翘没什么表情:“自己管不住自己,赌了就是赌了,难道他还能被人硬逼着下注?他那公司好歹值几个亿,连几千万都拿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苏翘自己也清楚她爸那家水产公司有多少水分,银行欠款,合伙人股份,员工薪资,还有不能拿来应急的设备资产部分,一样样扣下来,苏明盛能拿到手的现款真没多少。

不然他前段时间也不会急忙忙又想找银行贷款了,还想拉乔以琛做担保人,乔以琛从来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公私分明,达不到他的要求,绝不可能同意。

“都是他自己管着钱,我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陈芳杏是真的没了主意。

苏明盛那人贼精,每月给她固定多少生活费,临时有应酬会追加,可多的就没有了,家里保险柜的钥匙也是男人自己收着,结婚两年了,她连钥匙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苏家的烂摊子,苏翘不愿意让乔以琛收拾,直接把陈芳杏带到她的小书房,关起门,任陈芳杏哭个够,她冷眼看着,就想知道这位水做的阿姨什么时候把眼泪哭干。

陈芳杏哭累了,苏翘无动于衷。

她有点尴尬:“翘翘---”

“别喊得那么亲热,抢我老公时你们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说多少遍都一样,我没那么多钱,帮不了。”

“你好狠的心啊,你爸爸如今生死未卜,你却不闻不问,传出去的话,你还要不要做人了!不说外人如何骂你不孝,光是乔家,你也不好交代啊!”

苏翘冷笑:“这话你准备了多少遍?是不是苏畅教你的?她打算怎么威胁我?号召她几千万粉丝声讨我?那要不我也行个好,未婚生子,找个男人接盘,男人死了不到半年就找回来,小三上位逼走正妻,光鲜亮丽的继女竟是藏了二十几年的私生......”

苏翘多说一句,陈芳杏脸白一分。

“你姐姐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的,你连亲生父亲的死活都不管,难道还怕人说了!”

“我是女儿,苏畅也是女儿,说来苏畅还是长女,这两年爸爸为她造势也没少花钱,去年那个什么金雀女神,刷票花了不少钱吧!现在爸爸有难了,该是苏畅尽孝了!她拍一个广告要价几百万,拍一部电视更是高达千万,她肯定不缺这钱。“

“可那是畅畅辛辛苦苦赚的钱--”

“谁的钱不是辛苦赚的,建筑工铁路工不比她更辛苦,人家抱怨了吗?何况她还用替身,爱抠图,几千万而已,接几部电视剧就赚回来了,爸爸那样精明的人,对我已经彻底失望,苏畅这时候表现好了,兴许爸爸一个高兴,把财产全部都给她,你们母女后半生就有着落了。毕竟演艺行业吃的是青春饭,她再赚也就几年,你们以后还是得靠爸爸来养,加上苏畅有了小孩要养,开销更大......”

苏翘这嘴,用亲妈的话讲—

只要她愿意,能把黑的漂成白的,白的再继续染黑。

陈芳杏原本就有点耳根子软,立场也不坚定,何况苏翘有几句说的正是她所想,不免更加意动。

是啊,畅畅总跟她提,拍一个广告能拿多少,拍一个电影能拿多少,录制一个综艺节目更是轻轻松松稳赚。

她既然有这个钱,先拿出来应急,讨好了她爸爸,她就是天下第一的孝女,对比冷血麻木的苏翘,不要好太多了。

回到家,陈芳杏就跟女儿商量,苏畅却听不下去。

“妈,你是不是疯了?听苏翘忽悠?那不是几块钱,是几千万啊!我得拍多少电视剧,爸爸是为我花了钱,可我也帮他做了多少次免费广告,我付出的不比他给我的少。”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是你爸爸,等他老了,他所有的东西不都是你--”

“不是,还有个苏翘,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有儿子,你该不会以为他真的只有你一个女人吧!别天真了,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提到钱,苏畅就炸毛。

她这么多年打拼攒下来的家当,可不是给不靠谱的爸爸还赌债的。

母女俩谈不到一块,不欢而散。

陈芳杏愤愤甩上门,离开之前还不忘丢下话。

“我为你考虑,你却从不为我着想,你爸要是真没了,这个家散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苏畅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听着隔壁传来的婴儿哭声,只觉得烦闷不已。

“他在又如何,半点帮不到我。”

苏翘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即便对苏明盛失望透顶,可骨血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掉的,除非她像小说写的那样换个躯壳,重生到别人身上。

那也仅存在于小说里了,或者没事做做梦。

这一晚,苏翘也确实做梦了。

苏明盛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两只眼睛瞪成铜铃样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她嘶吼。

“孽障,弃父不顾,你枉为人!”

苏翘猛地睁开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身旁的人一有动静,乔以琛也醒了。

香软的身躯靠向他,他顺势抱进怀里,两手臂收紧。

怀里的小姑娘声音闷闷:“我不想救他,可又不想他出事,我妈要是知道了会骂我的。”

华女士态度向来明确,她和苏明盛的孽缘另外算,但苏明盛是苏翘爸爸,这点永远改变不了。他没事的时候,父女可以不来往,可危及到生命,那就自当别论了。

“他也是的,从来不赌的人,去了一趟澳城就出事了。”

苏翘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也不管乔以琛会不会做出回应,她只想把烦心事吐出来,胸口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乔先生不说话,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内心的贪恋,外界的诱惑,又是那样一个人人都想暴富的氛围,意志力不够强大很难全身而退。

早几年乔以琛也玩过一些刺激的东西,不过他是操控者,没有人能算计到他,而那些逼格不够又不知收敛的人,只有被高端玩家戏耍的份。

“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寄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过来,说是再不还钱,下次就跺脚?”

只要稍微想象那样一个画面,苏翘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乔以琛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其实这也不算大事,不过可能要我亲自去一趟。”

苏翘一听更紧张了。

“那他们会不会也把你抓起来啊!不行,你找个拳脚功夫厉害的人过去跟他们谈,你不能涉险。”

妻子脸上的担忧很真切,乔先生感到熨帖,一手拍着她的发,并不在意道:“我在那边也有投资,占股不少,他们唯利是图,不会冒着风险开罪我。”

乔以琛不爱炫,真要出手的话,赌、场大老板也得上门求他放一马。

“更何况,不单单是为你爸爸,乔骥也在那边,有些事,正好一并解决了。”

“那我也去。”

“我们不是去游乐场。”

“所以我更要陪着你,你要是犯倔了,我还能帮忙喊个救命,或者搞个偷袭。”

乔以琛是不可能舍下这个脸皮的。

看着妻子晶灿灿的双眸,乔以琛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也是见了鬼了,她是给他施了咒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的乔家私人飞机,临时开的航道,直奔澳城。

乔以琛在澳城有不少产业,这边负责人跟莉娜一样也是混血,中文说得溜溜的,行事做派也偏中,从接机到入住酒店,安排得妥妥的。

苏翘只是打了个盹,人就已经躺在总统套房的超级大床上了。

乔以琛背对她站在窗前,服帖的真丝衬衣,更显得他宽肩窄腰,下摆松垮垮扎进黑西裤,露出一截在外面,是只有苏翘才能看到的男人随意懒散的一面,再加上腿长臀也翘......

极致的男色跟女色一样,惑而不自知。

苏翘用了很大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一把扑上去的冲动。

男人回过身,就见裹着蓬松被子的妻子,半截肩膀露在外面,裙子的细带滑了下来,那耀目的白肤仿佛雪堆玉砌般明晃晃扎着他的眼。

他走过来,倾身将她的睡衣带子拉上肩头。

“睡好了?”

苏翘点头:“你和那边联系上没?什么时候能见到人?”

乔以琛转身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条湖蓝色的长裙递给她。

“人已经弄出来了,先带你去吃饭,吃完再见。”

弄出来了?

这么快?

她只不过睡了个觉。

大佬不愧是大佬。

“两个都在?”

那得多少赎金啊。

见女孩愣着不动,乔以琛勾起手指作势要把拉上去的肩带又扯下来,苏翘赶紧抓着裙子奔进了浴室,跑得太快,拖鞋都来不及穿。

乔以琛跟过去,将拖鞋放在了紧闭的浴室门口。

门再次开了,一身淡翠色的女生令人眼前一亮。

她适合这样充满生机又清新的颜色,就像春天的嫩芽,怎样都好看。

乔以琛感觉体内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男人眼神一变暗,苏翘就警觉到危险。

“我们快去吃饭,我饿了。”

“等会儿我叫人送上去。”

“不,我要去逛最热闹的小吃街,品尝当地最有特色的美食啊--”

最后的惊呼被男人吞了下去。

他会用另一种更好玩的方式喂饱她。

结果这一天,哪都没去,苏翘软绵绵在床上过的。连吃个饭,也是男人半抱起她,亲手把食物喂进她嘴里。

若是被乔先生那些狂热粉瞧见,指不定又要如何编排她了。

吃完接着睡,再醒来,天黑了又亮,床上只剩苏翘一人。

她挣扎着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刚一开机,就跳出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苏老板打来的。

一获自由,又成了苏翘反感的那个爸爸了。

苏翘最终仍是回了个电话过去。

苏明盛接得很快,声音听着有点颤。

“翘翘,是爸爸不对,爸爸委屈了你,也错怪了女婿!都是你那不中用的姐姐,生个孩子也能把亲生父亲弄错,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她,让她当面给你和以琛好好道个歉。”

苏翘沉默听着,等他说完才道:“查清楚了?鉴定做了?那孩子是乔骥的?”

“哎,这也幸好是乔骥的,也省得你难做,”苏明盛话里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你看孩子既是你外甥,也是你侄子,要不要跟以琛商量一下,尽快把你姐姐和他堂弟的婚事办了,孩子大了要上户口,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养着。”

苏翘笑了,就知道有话在这等着。

“现在独自抚养孩子的单亲妈妈多得是,随妈妈上户口的也不少,再不济还有您啊,挂在外公名下的孙子也不是没有。”

“不行,孩子是乔家的,他有亲爸爸亲爷爷,落在我们苏家算怎么回事?”

子嗣方面,苏明盛是个极其传统守旧的人,爸爸是谁,孩子就是谁家的,由谁来管。

“那你们自己去找乔二叔谈吧,孩子有亲爸爸亲爷爷,自有他们管,我老公只是隔了一层血缘的堂伯,还真管不到那么宽。”

关键时刻苏翘是个拎得清的,是是非非,绝不含糊。

苏明盛有点急了:“那怎么行?你丈夫是乔家现任族长,孩子能不能上族谱,全赖他一句话的事,而且孩子早就满了一个月,连个正经的满月宴都没有,你是他亲姨妈,难道就不心疼他!这孩子进了乔家,对你将来的孩子也是不小的帮助---”

“帮什么?供他吃供他住,将来结婚了是不是还得送一栋楼给他?他有爸妈,要操心也是苏畅的事,能不能搞清楚主次,不要以为我老公是乔以琛就能任由你们予取予求,抱歉,这个冤大头,我死都不可能当。”

乔以琛进门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眉头不自觉皱起。

苏翘看到男人进来,匆匆说了句让苏畅好自为之的话,便倏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苏翘早已麻木,不会难过了,还有心情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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