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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啾从怀家出来后在街上走了很久,最后进了一家酒吧。
谁也没叫,一个人闷头喝。完了还认得回家的路,她迷迷糊糊之间都觉得自己很厉害。
其实把许嘉迟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是有点儿意识的,脑子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酒精作用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从来没喝到过这种程度,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喝醉的人都会这样。
方云舒刚进他们家的时候,怀啾闹过。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性,娇气大小姐,不喜欢就要告诉全世界。也或许刚失去母亲,她觉得只有亮出獠牙才能保护自己。
那段时间怀岳铭对她都险些失去耐心。
方云舒住进来的那天,怀啾大吵大闹,怀岳铭呵斥她不懂事,方云舒蹲下来扶着她的肩,扭头对怀岳铭说:“别这么说她……我理解她的感受,孩子嘛,闹闹小脾气也正常,不要对她太苛刻了,相处久了总会好的,”她微笑着看向怀啾,“你叫怀啾?我可以叫你啾啾吗?”
女人的指甲几乎陷进她的肉里,怀啾被戳得疼,一把推开她:“你滚!坏女人!滚出我家!”
“闹够了吗!”怀岳铭把方云舒拉到身后,居高临下的眼神冰冷,“再不懂事,你就给我滚出去!”
于是怀啾渐渐学会了隐藏。
把獠牙藏起,把利爪藏起,向他们展示最温顺的皮毛。
怀岳铭的耐心和疼爱渐渐回来,戴茵和怀岳衡的心疼渐渐抓牢,方云舒也终于在她这里讨不着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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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怀啾是在许嘉迟床上醒来的。
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一双勾着倦色的桃花眼。
“早,许太太。”他侧着身,一手撑着脑袋,笑得春风和煦。
怀啾很淡定地垂眼,扫过两人同盖一床的杯子,迅速在脑内整理了一套事发经过。
“怀啾,”许嘉迟语调温和,卷着刚睡醒的一丝慵懒,“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你馋我身子这么久了。”
“……”怀啾也放柔了声儿,“是啊,我下贱。”
许嘉迟轻笑一声,像是懒得理她,起床穿衣。
趁着男人背着身,怀啾迅速拉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脸色变了又变。
“许嘉迟,”怀啾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几分试探地笑问,“昨夜睡得还好吗?”
男人慢条斯理地扣上衣扣:“春风一度,挺好的。”打上领带,他走过来,一手撑在床边,弯下腰笑吟吟地看着她,缓缓道,“不过,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怀啾只看着他笑。
待人走后,怀啾笑容瞬间消失,抓着头发把脸埋进枕头里。
玩儿大了。
这回真的玩儿大了。
她好像把许嘉迟上.了。
是不是上.了?
应该是上.了吧?
昨晚上的记忆不是很完整,怀啾记得零零散散,身上也确实有一些痕迹,但许嘉迟把时候现场清理得很干净,她根本无迹可循。
怀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许嘉迟的情景。
那个时候姚堇还在,她还是个浑身娇气的小公主,许嘉迟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装,已初显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同样是小小年纪,被长辈们簇拥着夸赞。
许是为了支开小孩儿,许是为了促进两家交情,双方家长让他们一起玩儿。
怀啾抱着心爱的娃娃,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对于这个连妈妈都赞不绝口的同龄人充满先入为主的嫉妒敌意:“你别靠近我,我不想你跟玩儿。”
男孩儿没生气,笑着点点头:“好。”
小小房间里,两人各据一方,怀啾趴在地上抓着蜡笔涂涂画画,许嘉迟在一边坐着看书。
家政阿姨带着切好的水果和饮料进来,怀啾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许嘉迟坐的地方离门口进,放下书不急不躁地走过去。伸手去拿水果时,怀啾不小心碰到他,彼时男孩儿手里刚拿起饮料,没稳住,洒了小半在她漂亮的小白裙子上。
两个小孩儿都愣了。
怀啾看了看身上的污渍,嘴巴一瘪瞬间哭出声,一腔敌意借机全部发泄出来:“你欺负我!”
——那个时候,许嘉迟是什么反应?
怀啾想了想,却不太记得起来了。当时她只顾着哭和颠倒黑白控诉他,根本没管别的。
不过结果她记得,她把大人都哭上来了,许嘉迟给她道了歉。
道歉这个举动,如今的许嘉迟是不可能再对她做的。
回想起来,怀啾觉得许嘉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对她记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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