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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是一下子戳到了殷绍钧的死穴,男人视线闪了闪,最终什么也没说,神色冰冷地转身离开。
许嘉迟倒完酒,又切了几样水果,摆了个简单的小拼盘,端着上了二楼露台。
晚上气温下降,郊区更凉些,但不会让人觉得冷,尤其怀啾刚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凉凉的晚风一吹,还挺舒服的。
怀啾先前压根儿不知道许嘉迟要带她来这儿,原本还想没带换洗的衣服怎么办,然而这些许嘉迟全都准备齐全了,还是洗过的新衣服。
她披了件外套,轻手轻脚走到许嘉迟身后,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到他身上,朝他耳朵吹了口气儿。
许嘉迟早就听见她的动静,不慌不忙,甚至眯眼露出一个很享受的表情,像极了在床上行某种不轨运动时专门用来勾她的神情。
怀啾气得干脆咬了口他的耳朵。
男人轻笑,感受到肌肤上的湿意,转过头,抬手摸了摸她披在肩上濡湿的发:“怎么不吹一下。”
怀啾:“我找不到吹风机。”
“吹风机不就挂在更衣间墙上挂着。”
怀啾收紧手臂,说得理直气壮:“找不到。”
许嘉迟再傻也懂她的意思了。
他无奈地扯开她的手臂,起身,拉着她去了浴室。
浴室外头是更衣间,崭新的吹风机挂在墙上,许嘉迟取下来,把一脸计谋得逞的怀啾扳过去。
热风拂过发丝,水汽慢慢蒸发,怀啾能感受到身后的人五指穿过她发间温柔的力道,偶尔他的指尖会不经意地蹭过她的头皮或后颈,扫得痒痒的。
这要是在半年之前,怀啾怎么都想不到还能有许嘉迟给她吹头发的一天。
头发吹到半干怀啾就叫停了。
许嘉迟被她推去洗澡,她梳了梳头发,回到露台。
水果摆放得很好看,怀啾忍不住拍了两张照片儿,拿叉子戳了两颗小西红柿,她趴在栏杆上边吃边看手机。
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是公安局的。
按理说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怀岳铭也好俞旭和沈苓也好,都只用等检察院和法院那边的消息就行,怀啾接起来,就听那边的警察说:“怀小姐,明天方便过来一趟吗?方云舒说要见你。”
怀啾这下真的纳闷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关于这件事,我们有了点新的发现,你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尽快过来一趟。”
许嘉迟出来后就敏锐地察觉到怀啾的情绪不太对劲儿。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手机淡淡蹙眉,转着手里的叉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从她手里抽出叉子:“在发什么呆?”
手里的东西被夺走,怀啾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反应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我刚刚接到公安局电话。”
“说什么了?”
“方云舒的事情,”怀啾说,“她因为病情的缘故,还没这么快移交检察院,警察跟我说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点东西,而且……方云舒说要见我。”
许嘉迟皱了皱眉,他这一皱眉,怀啾接下来的话就变得有些迟疑了:“所以……”她咬咬唇,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摆,扯了扯,眸光闪烁。
歉疚有,夸张的成分也有。
要是半年前,许嘉迟压根儿不吃她这套,奈何现在不同了。
他轻轻叹息,包住她扯着自己衣摆的手:“好。”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走的时候碰上《极速竞技》节目组录完节目正在收工,负责人过来客套地表达了一下感谢,怀啾视线一抬,和不远处的殷绍钧对上。
她还没做反应,车窗缓缓上升。
怀啾转头去看许嘉迟,男人正和窗边的负责人说着话,没看这边,仿佛对副驾驶车窗关上了毫不知情。
怀啾对着他后脑勺皱了皱鼻子。
好巧不巧他和负责人说完话转回头,瞥见她的面部表情看了过来,眉一挑:“怎么?”
怀啾张口就来:“你好帅啊。”
“……”许嘉迟不骄不躁,“谢谢,你也很漂亮。”
车子启动,怀啾不跟他斗嘴,重新望向窗外。
视野里已经没有殷绍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