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眠之见一道红影闪过,包厢内便多了一个人。
乌发红唇,红衣妖娆,柳腰楚楚,眼波流转间,明艳不可方物。
只是,这身上抹的什么香啊,这么浓。
于是,就在其他几人都痴迷的望着这位寒蕊姑娘时,只有玉眠耸了耸鼻子,实在受不了的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本来春暖香浓的包厢,空气都滞了一滞。
然而名妓就是名妓,寒蕊丝毫不以为意,似乎这才发现有只猫儿,她款款走到玉眠身边,惊讶道:“呀,好漂亮的猫儿。崔大人,这莫不就是您养的那只猫?”
崔景澜含笑点头。
寒蕊伸手便准备去抱,却被玉眠跳开,让她两只手空在那里颇为尴尬。
吴瀚城舍不得美人委屈,立马上前安慰,解释道:“那猫儿性子可烈着呢,你看把我手给抓的。我这皮糙肉厚的不要紧,要是把你这嫩白的手儿给抓破了可就不美了。”
“哼,崔大人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的猫儿也欺负我。”寒蕊咬着唇看了崔景澜一眼,委屈道。
美人娇嗔笑骂,端的是风情万种。
其他几人纷纷哄起美人儿,只有崔景澜淡定的坐在那儿,悠闲自在的喝着酒,举手投足莫不骄矜,似乎根本没听到美人的娇嗔,反而对右边的姜意之道:“姜兄怎么不喝酒,莫不是这里的酒菜不合胃口?”
原本就如坐针毡,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姜意之忿忿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就不明白了,这崔景澜今天怎么就逮着他不放了?
宋寒山道:“这有酒没舞,当然是没兴致了。寒蕊姑娘,不是说排了一支新舞么?咱们几个可都等不及想看了。”
吴瀚城跟着道:“是啊,寒蕊姑娘就别藏着掖着了吧?
“知道了,就你们几个猴急,难道我还会不跳给你们看不成?”寒蕊对着几人道,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崔景澜的方向,见那人始终没有抬头,不由得有几分挫败,同时心里又升起几分斗志:“行了,你们等着吧,我去准备准备,待会儿可别看的移不开眼。”
说完,扭着胯、摆着腰便出去了。
“景澜哥,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人家寒蕊姑娘就差把眼睛黏在你身上了,你还有心思注意别人喝不喝酒?”
寒蕊一走,吴瀚城就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韩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就是吃他这一套,你越不搭理她,她越是来劲。是吧,景澜兄?“
崔景澜端着酒杯没接他的话,依旧将注意力放在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地姜意之身上,“姜兄,酒不是这么喝的。“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姜意之平时根本不屑于和他们一起玩,今日不仅被拉进这烟花之地不说,还明显的饮酒买醉,显然是心情不好。
宋寒山却是知道内情的,问道:“姜兄,莫不是因为你和六公主的婚事受挫,才饮酒买醉的?”
提到玉眠,姜意之马上反驳:“什么受挫?简直胡言乱语,我对六公主的心意从未变过。“
宋寒山又道:“可据我所知,姜夫人似乎想让姜公子另娶她人啊。”
什么,舅妈想让表哥另娶?玉眠怔住,她知道她和表哥的婚事,都是母亲与舅舅的意思,舅妈一直不太乐意,毕竟没有哪一个婆婆愿意未来儿媳妇会是一个公主,不仅摆不了婆婆的威严,甚至还要看儿媳妇儿的脸色。可囿于舅舅和母亲的威严,舅妈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她昏迷不醒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张罗起表哥的婚事了?
而且,看表哥这如今的状态,应该是真的了。玉眠其实挺矛盾,表哥对她的情意,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她对表哥,说不清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多一些,还是表哥表妹的情分多一些,总之,当她知道将来要嫁给表哥时,她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欢喜。现在知道表哥可能要娶别人,她也是震惊多过难受。
姜意之被说破伤心事,难受之下喝的更猛了。吴瀚城和韩风却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八卦,催着宋寒山继续。
“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说姜夫人这段时间在暗中打听京中适龄女子的情况,就我三妹,也被姜夫人私下了解过,所以我母亲才知道的。”
吴瀚城:“那他和六公主的婚约怎么办?”
韩风:“毕竟六公主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吴瀚城:“那六公主又不是醒不来了。”
韩风:“那万一要到猴年马月呢?难不成姜兄还要一直不成亲等下去?人家姜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自己不着急,姜夫人还不会着急?“
吴瀚城叹气:“理是这么个理,可那是六公主啊,我要是有那样一个未婚妻,我怎么说也要等到她醒过来。”
韩风也道:“是啊,六公主那样的美人,确实可遇不可求,当初我还想让我爹帮我求取六公主呢,可惜被姜兄捷足先登了,谁知今日。。。”
“红颜薄命啊。”宋寒山也跟着感叹,转头问崔景澜:“景澜兄,如果是你,你是会直接娶妻还是等六公主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