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
那校尉站起来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刘牧骂道:“当年与黑武人厮杀我们谭将军也是身陷重围如果他撤离出来去救你大军侧翼就会被黑武人攻破那样的话会死多少人?!”
刘牧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道:“所以别人不能死我作为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却一定要死?”
说完后刘牧一摆手:“把人叉出去竟然敢对上官咆哮目无军纪打二十个耳光把人轰出大营!”
“是!”
刘牧手下亲兵上来把那名校尉架起来就往外拖校尉怒吼道:“刘牧!你因为私仇而不顾边关战事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刘牧耸了耸肩膀后说道:“我就是小人回去告诉你们谭将军当年我没死我是因为命大运气好现在我也衷心的祝愿他命大运气好。”
第二天边关。
谭千手靠坐在城墙上脸上疲惫之色那么浓重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了
靠着麾下这一千余兵力挡住了数万黑武人连续十几次猛攻。
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还能坚守多久两天两夜他手下士兵的死伤之多已经快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现在身上还没有伤的士兵几乎没有只是轻伤的全都在城墙上重伤的躺在城墙内。
“将军”
他的亲兵队正王宽坐在他身边没了一条右臂的汉子看起来脸色惨白黑武人冲上城墙的时候是他为将军挡了一刀他失去了一条右臂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他看向谭将军说道:“弟兄们不怕死打到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必死无疑可是弟兄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所有还能动的人都在城墙上黑武人根本不给我们一点休息的时间他们有数万兵力可以轮换进攻而我们”
谭千手在王宽肩膀上拍了拍:“等到了九泉之下若是那边能有酒肆我请咱们所有兄弟们喝酒吃肉可是现在”
“粮来了!”
就在这时候城墙里边有人挑着担子往上跑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憨厚汉子他挑着的扁担两头分别挂着一个大竹筐盖着棉被却还是有热气透过棉被冒出来。
在那汉子身后还有不少人正在登城其中有妇人也有老人还有半大的孩子他们都带着东西来了。
那汉子跑到谭千手身边打开竹筐从里边抓了两个窝头出来递给谭千手的时候脸上都是歉疚之色。
“对不起了将军大人实在是实在是没有白面只有棒子面可是将军你放心我们没在窝头里边掺杂麸子或是糠这是给兄弟们吃的我们能拿出来多好的就拿出来多好的这寒酸了可确实是我们能出来的最好的粮食了。”
谭千手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窝头使劲的点头再点头他一口咬在窝头上窝头咬到的地方留下一些血迹。
“好吃!”
谭千手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轻松的笑了笑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流。
“乡亲们!”
那汉子伸手拿起来扁担喊道:“能打仗的留下帮忙不能打仗的女人和孩子都回去能帮什么就帮什么没有兵器了就搬石头上来咱们不会放箭还不会拿石头砸那群黑武畜生吗!”
“好!”
乡亲们应了一声他们手里没有正经兵器有锄头有扁担有菜刀有镰刀还有他们保卫家园的一腔热血这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命。
谭千手扶着城墙站起来他看着那些乡亲们乡亲们也在看着他。
“大楚边军!”
谭千手大喊一声。
城墙上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全都站了起来肃立他们一个个血糊糊的连吃东西的力气似乎都已经没了可是此时却站的笔直。
“敬礼!”
谭千手这一声沙哑的喊声好像响彻到了天际穿破了云层。
呼的一声那些浑身是血人人有伤的边军士兵们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大楚边军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