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云笑完,起身在他左脸上嘬了一口,道:“才不是呢,我喜欢这样的。”
她盯着他瞧,只觉得这眉这眼都好看极了,他淡淡扫过的时候像一汪清泉,一缕清风,第一次看见他就被吸引了,从此魂牵梦萦,再无法忘却。
欧伯卿小心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别乱动,小心牵动伤处。”
萧霈云咯咯傻笑,却越发放肆起来,她直起身子在他右脸也亲了一口,然后顺着眉眼,到直挺的鼻梁,再到他厚薄适中的唇,一路细细吻过。
交缠片刻,欧伯卿喘息已有些许急促,将她放开,扶她躺下:“好好养伤。”
萧霈云不满,大眼瞪他,他假装没看见,依然如先前那般,含着笑意,为她掖好被角,在她唇上又吻过,这才出去了。
有欧伯卿相陪,卧床的日子倒也不十分无趣。
一天天过去,兴文帝寿诞也越来越近,萧霈云的伤势也大好。
这天,她挑了条绛红色长裙,发间簪了根流苏金步摇,宛如人间富贵花。
欧伯卿挑帘进来时,看见铜镜前细细描眉的萧霈云,目光也有一瞬愣怔,萧霈云见他依然一身素衣,秀眉一蹙,便叫溶月去拿她那件月白长衫。
欧伯卿从背后抱她,握住她的手说道:“别换了,这裙子特别衬你。”
萧霈云笑道:“可我觉得我穿那件月白长衫跟你更配。”
“皇上寿辰,你自然该穿得隆重些。”他伸手取过她手上的笔,在她眉间轻描,他画功极好,经他的手画出来的眉毛,眉尾挑长了些,更添几分妩媚。
他在她面上亲了亲,笑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萧霈云听得他夸赞,心中欣喜,唇边不自觉晕开了笑意,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笑道:“嘴这么甜,说给几个女人听过。”
欧伯卿揽住她的腰身,亦笑道:“独你一个。”
“我不信,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画一辈子眉!”
“那你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他声音低沉嘶哑,说罢便吻上她的樱唇,带着些许急不可耐……
这日的大兴皇宫一扫之前的沉闷,热闹非凡,经过前几日的大雨洗涤,夜幕中的皇宫金碧辉煌,磅礴大气。
长乐宫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派喜庆。正殿之上,端坐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天庭饱满,宽眉大眼,四方阔口,不怒自威。他身着玄色常服,袍面以金线绣着金龙暗纹,虽有些发福,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帝王仪态,龙威燕晗之姿,正是兴文帝。左下美妇雍容华贵,端庄娴静,确是皇后无疑。
其余百官分坐殿内两侧,亲属家眷跪坐其后。
皇帝寿宴,各司各局皆费尽心思,花样百出,歌舞伎艺,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殿内十二个曼妙女子身着七彩流仙裙,头束凤舞飞天髻,随着丝竹之声,忽急忽徐,行云流水如燕舞,急旋高翔似雀惊,一曲刚毕,其余舞姬鱼贯而出,只剩一名女子跪在大殿之上,她双手举着一枚雕纹金匣,轻纱遮面,低眉敛目,看不清模样,只露出一段脖颈修长丰润,肤色较常人更为白皙。
兴文帝微感诧异,问道:“这是何物?”
那女子闻言答道:“吾皇英明神武,仁厚慈爱,使得四海之内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外邦更是摄于陛下天威,莫敢来犯,古之圣皇莫过于此,实乃我大兴百姓之福。然吾皇日理万机,事必躬亲,虽春秋正盛亦该保重龙体。”
说着打开金匣,里面有数颗珍珠大小的物什,通体碧绿,暗光微闪,不似凡物,女子又道:“此金丹乃是臣妾母国圣物,日夜锤炼,三年才得此一炉,极为珍贵,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臣妾献于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爱妃到朕身边来。”
说完女子抬头,面纱从耳边垂落,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正是渝贵妃。她是两年前西陲木渝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这公主天生貌美,一入宫就颇受兴文帝宠爱,蛾眉婉转,秋水含情,明艳动人又带三分羞怯,身量窈窕,风姿绰约,轻移莲步走向皇帝,与皇帝同席,更是风光无限。
萧霈云朝自己的母后看去,皇后眉眼满是落寞,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极美的,这些年丰腴了许多,美人迟暮,风华不在,父皇宠爱贵妃,却是礼法也不顾了。
萧霈云越想越气,欧伯卿侧过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夹了菜放她盘子里,萧霈云收回目光看向他,他似是明白她的心事,笑道:“吃菜。”
欧伯卿总能适时的安抚她,萧霈云心情豁然开朗,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