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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1 / 2)


凰宫

夜光草正一寸一寸地生长着。

司一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踏入这个地方。

君然衣戴着一张紫金流苏面具,饶有雅兴地在殿中试着调制香。

气味有些熟悉,这种味道,司一只有在君虞的身上闻到过,有点甜,有点温柔。

君然衣拿着盛了香粉的玉碟轻轻嗅了嗅,自言自语地说“伽蓝之雾,君虞之香。”

是的,这种香叫做伽蓝之雾,当年君止岩给君虞的香粉起的名字,而且下令,除了君虞,谁也不能用。

曾有宫女熏了伽蓝之雾,被发现后,君止岩下令将她活活剥了人皮吊在宫门前示众。

自此,伽蓝之雾便成了九州禁品之一。

司一扫视着大殿每一个角落,空空荡荡,唯有一面古怪的琉璃镜。

“你似乎很喜欢扮演别人。”司一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君然衣搁下手上的香粉,朝司一的方向看来,眉眼盈盈:“天师不经通传就闯我寝宫,难道不怕坏了名声?”

名声?司一连肖知鱼的威胁都不放在心上,还怕她在这里大喊非礼?

“把花音交出来。”司一没有耐心听她讲话。

君然衣站起来,无辜道:“天师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司一毫不客气地将君然衣的面具拂落在地上。

“天师,你好大的胆子!”君然衣慌慌张张地去捡自己的面具。

被揭了面具的她显得很不安,像只跳梁的小丑。

司一却不想关心她的不安,他说:“把花音交出来。”

还没重新戴上的面具在君然衣的掌心碎成了金粉,金灿灿的粉末从指缝直接穿透落在了地上。

好强的灵力,控制的又恰好。

“煞费苦心,又何必掩饰。”司一冷冷嘲笑。

君然衣更慌了。

她看着面前强盛压迫的男人,他的气势完全不输宋客,甚至比宋客来得更加温柔暴力。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等你。”司一的一只手负在身后,长生玉立,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半疯半魔。

“到底是什么让天师怀疑大祭司在我这里?”君然衣还想挣扎一番。

“又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在抬举你?”司一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越过一头雾水的君然衣,他停在了琉璃镜前“能够帮你借尸还魂,又种下起死回生蝶的叫做宋客吧。”

司一凝视着铜镜。

里面果然飞出一只蝴蝶,在司一的压迫下,不得不现出原形。

宋客清冷,不卑不亢。

宋客冷冷清清地拱起手,向他施礼。

宋客也是人物,算起来,司一该叫他一声前辈。

虽然现在的宋客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但修炼的年纪应该有一百了。

宋客还是九州神话的时候,司一尚未出生。

司一展袖,拱手还礼。

君子见面,应该如此。

“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宋客认真地说,随后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茧,双手递给司一:“七七四十九天后会自动解开。”

司一拿过手中的茧,难怪他感觉不到花音的气息,原来整个神魂意识都被封印在里面。

宋客也是一个人物,司一没有理由办他。

加上他的态度好,就更没有理由打起来。

再说,宋客毕竟是前辈,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第一神话的宋客,到底是第一。

司一看了一眼旁边的君然衣,问宋客:“前辈是九州第一的秘术师,为什么甘心让一个心术不正的孩子驱使,做出一些违背修士和天命的事情?”

宋客太过清冷雅静,一袭青衣在强盛的灵力下微微浮起,他看了一眼倾国倾城的君然衣,只道:“她需要我。”

司一通过宋客的双眼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在叶小鱼面前也是如此无可奈何,毫无理智的模样。

他深知,这种状态是不可以的。

对于一个天命师是不准许的。

至于宋客,他是前辈,声望极高,这种状态也是非正确的。

司一说“天命不可违背,望前辈切记在心。”

他不能直接劝他抛弃君然衣,就像他不能直接从叶小鱼的迷惑中抛弃她一样,但他能提醒宋客是非对错要在心中衡量。

宋客拱手:“谨记。”

“告辞。”司一展展白袖,优雅翩然地离开了凰宫。

殿中的君然衣跑到宋客面前,紧紧地抱住他,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宋客,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她惶恐和害怕都显露出来。

他没有抬起手抚慰她,而是安静地站着,让这个担惊受怕的女子抱住。

是啊,他是她全部的支撑了,如果他都不要她了,她肯定活不下去的。

——

肖知鱼最近被阑珊阁的连千容整的半死。

那老妖怪天天派人来盯着她名下的产业不放。

依小环说:“连千容定是以为朝中这些事乃是夫人所为。”

肖知鱼冷笑一声:“造反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想当女皇。”

也是,她频繁对付帝朝这些人,又曾想借白凝的纸缚灵发兵,怎么看都像要造反的。

如今叶小鱼不争气的都跑了,她还复什么国,不过是想复仇玩玩而已。

痛失爱女的愤怒,还有叶政元痛杀亲女儿的愤怒。

这些恨支撑她到现在,也许复仇,杀人,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当初肖知鱼的计划是把暴君之魂唤醒,加上白凝的纸缚灵,一定可以重现九年前更惨烈的血战,她经历的,便将以十倍的方式奉还给这些人。

可惜,白凝死了。

强大的鬼兵意味着没了。

至于唤醒暴君之魂,她正在准备中。

她说过,她要帝朝所有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来祭奠她那惨死的女儿。

“朝堂自焚的官员是谁做的,调查清楚了吗?”肖知鱼问。

小环煮着茶,将茶杯置好,道:“查不出来。”

“是她们没用?”肖知鱼盯着小环的手问。

“倒不是宫里的人没用,是这件事情不露一点痕迹,阑珊阁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做的。”

“这背后主使是敌是友尚未摸清,分咐下去,继续查。”

“是。”

“不好控制就杀掉。”肖知鱼冷魅的眼眸一凝。

杀人对她来说,那是太简单直接不过的事情了。

小环点了点头。

喝了口清茶的肖知鱼又想起一桩事,一直是她心头刺:“叶小鱼最近怎么样?”

小环的手轻轻一抖。上回小鱼从醉梦居无缘无故出来就住到了花音府上,她一直没有上报,好在叶小鱼三天前又回醉梦居了。

“在醉梦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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