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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2 / 2)


“老爷,王三老爷堵着门……不如,越过墙头,叫家人送人参、燕窝来?”林三急赶着说。

赵颁点了点头。

因这边缺少人手,又将梯子架在墙上,从赵家叫了七八个强壮的妇人爬过来,把蕙娘、蘅姑双双地送入西厢房。

红豆、邹氏自然也跟了过去。

“她们是装的!”被忽略了的宋氏指甲抠在木板上的缝隙里。

赵筠说:“宋姨娘,眼下,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益处?惹急了人家,谁担得起后果?当务之急,是要立时立刻,赶在御史上折子前,赶在李家被康国公府一系拉拢前,安抚住李家人。”

“怎么安抚?那个女孩子一开口,就是四千两!”宋氏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她这般品貌,才只卖了八百两而已。这李家的女孩子,哪一点值四千两?

赵颁先蹙眉,“原来,李家报价了,”继而舒展开眉头,“也好,他们这样果断,咱们也能快刀斩乱麻,及早地抹平这事。免得他们黏腻含糊,叫咱们夜长梦多。”见宋氏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德性,冷笑道:“宋姨娘,你贸然来李家骗婚,又百般地折辱人家女儿,人家女儿没事,你该多念几声阿弥陀佛。不然,就不是区区四千两的事了。”

“你好大的口气!”宋氏先前被“康国公府”四个字搅乱了心神,如今静下心来,她就不信,这李家人敢站到靖国公府对面去。

“又不是宋姨娘出钱,姨娘何必斤斤计较呢?”赵筠对赵颁一拱手,“爹,待儿子骑了一匹快马,速速地去靖国公府报信,不管结果怎样,都要叫公府上下心里有个数。”

“快去——越过墙去,告诉老太太,这件事,须得快刀斩乱麻,越拖越麻烦。”

“二老爷,”宋氏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这件事,没必要惊动国公府吧?”赔的钱越多,她在靖国公府的日子越难捱。

赵颁、赵筠父子,见她仍要垂死挣扎,都不管她了。

赵颁走到一旁,只叫宋氏带来的丫鬟细细地把今天的事说一通。

那个丫鬟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地指着宋氏说:“我是家里上灶的丫鬟……五爷叫我跟着姑奶奶出来,撑场面……把我们家姑奶奶,说成靖国公府的奶奶……剩下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道,怎么会成这样?”另一个丫鬟哭哑了嗓子,别说赵颁了,就连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局面是怎么造成的。

那边厢,赵筠越过墙头,回家骑上他最心爱的枣红马,飞快地离开了人头攒动的杏花巷,一路向靖国公府奔去。

幸而天气严寒,路上行人不多,他这一路,也没惹出什么祸端。踏上了靖国公府门前的青石板路,赵筠远远地对柳家门上的小厮说:“我有事要面见老太太,十万火急!”

因为赵颁夫妇常来靖国公府请安、奉承,赵筠兄弟几个也常跟随过来。那门上的小厮认识赵筠,听说“十万火急”,忙向府内急走,到了榆荫堂前,忙叫个婆子进去传话。

正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靖国公之妻陈氏,推敲着什么事这样十万火急,一面命乳娘们把孙子、孙女领走,一面令人把赵筠领进来。

赵筠顺着抄手游廊,走进上房里,行云流水地磕了头,请了安,待陈氏命他起来后,便说:“老太太,不好了!宋姨娘吃了熊心豹子胆,假称她是咱们府上正儿八经的奶奶,跑到进京赶考的举人家中骗婚,也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把人家家里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一个打得半死不活,一个逼得悬梁上吊,一个吓得昏厥过去!还剩下一个,眼见姊妹们出事,哭得泪人一样,惶惶不安的,也要寻死。”

“死人了吗?”陈氏心猛地向下一坠,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呢?要是搁在早先,就算她菩萨心肠,也不会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当然,该罚的,还是要罚。

赵筠皱紧眉头,重重地一叹,“幸亏我家就在隔壁,我家的对过,又住着太医院的供奉,虽凶险了些,但料想能救回几条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赵筠踌躇再三,咬牙说,“不知是谁,告诉了康国公府那边的人,康国公府的人堵住巷子,不许太医进门,更散播谣言,说已死了两位姑娘。父亲虽恨那起子嚼舌头的人可恶,但怕康国公府的人作妖,暂时也不敢把那举人家的家门打开。就连晚辈,也是翻墙出来的。”

赵筠价值不菲的衣袍上,还沾着些许的青苔、泥土,证明他所言不假。

“而且,那位举人中了江南省第八名,这件事,倘若被江南举子们得知,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没什么大才干,但嘴皮子利索……而且,这举人家,和两淮节度使家是近亲,他家的一个女孩子还是在两淮节度使府上长大的。”

“那个八百两银子买回来的狐媚子呢?是谁放她出去的?年关临近,府里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她竟有闲情逸致,跑到人家家里招摇撞骗!?不用问,我也猜到了,她一准是打了我靖国公府的幌子过去,见事情不成,便狗急跳墙,威胁恐吓人家!”陈氏一双灼灼的杏眼,直直地钉在大太太孙氏身上。

孙氏撕着帕子,为难地说:“我原本也不想放她出去,奈何老爷说——”

“我就知道你定会一推四五六,老爷把那个狐媚子宠得没个褶了,你是死人吗?就不会劝谏老爷一句?”陈氏怎么瞧,都觉得这个大儿媳妇不顺眼。

二太太应氏抿了抿嘴,微笑说:“老太太,犯不着这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既然那李家就在赵家隔壁,叫赵家二老爷好生地劝劝她家,想来,那举人家也没胆子掀起什么风浪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康国公是属牛的,年纪越大,性子越左,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他也翻出来跟人算账。”陈氏虽年过七旬,但也是从烽火狼烟中走出来的女中豪杰。一阵气闷后,心绪平定了下来。见赵筠有话要说,便问:“筠哥儿,有话但说无妨。”

“……那个举人家,瞧见康国公府一系来给他们撑腰,胆子就肥了,他们要四千两。”

“四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应氏不甘心了,大房小妾惹出来的祸,一准又要官中出钱了。她二房招谁惹谁了?

陈氏摆了摆手,“就当花钱消灾了!大太太,拿出对牌,关出四千一百两银子,叫筠哥儿带回去。四千两给那举人,剩下的一百两摆酒,给人家压压惊。再开库房,挑出各色绫缎十六匹,再拿些女孩子们喜欢的花儿朵儿,叫裴玄两口子带过去,好生地安慰人家姑娘。小门小户里长大的女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胆子小,容易钻牛角尖,不叫个体面人过去开解她们,她们十年也想不开。”

“是。”

“竞哥儿呢?把他交给苏姨娘养着。”

孙氏吞吞吐吐地说:“老太太……竞哥儿还没被宋姨娘带回来呢。”

“岂有此理,竟带着竞哥儿去人家家里行骗?等事情了了,把那个姓宋的给我关在院里,不许她再出门招灾惹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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