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
王娇娘皱了下眉，她听过有人说天地玄黄这四个字，可她还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啊。
只得实打实的回答，“先生，学生还是不知。”
王娇娘悄悄的看先生的神色，发现先生的脸都绿了，顺势低下了头。
醉鬼先生也没想过，王娇娘是真的没开蒙就敢往书院里送。
几乎绝望的问道：“人之初？”
本来，醉鬼先生都不指望王娇娘能回答出来了，却不想王娇娘还谈着回到道：“性本善？”
醉鬼先生暗自感叹，还好还好，不至于连三字经都不会。
可王娇娘接着说道：“这三个字我还是挺安哥小时候读过的，不过我不会写啊。”
“哈哈哈。”
寂静无声的课堂突然间笑声震天。
醉鬼先生无奈的放下戒尺。
王娇娘不知道她说出来这番话会很丢人吗？
王娇娘当然知道。
可她觉得自己现在说出来只不过是被人嘲笑而已，要是晚些说出来，可能就不知是嘲笑那么简单了。
原本王娇娘也想将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的事情隐瞒到底，可这里的人除了钱倩倩之外，都是勋贵之家的姑娘。
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派。
她和钱倩倩这种商贾之家是一派系，那些勋贵之家的女儿又是一个派系，反正商贾之家在这里没有权利，就是被那些勋贵女儿嘲笑的。
不如自爆短处，让那些勋贵的女儿笑个够。
“都别笑了！”
醉鬼先生终于开口，“今日每人回去写一篇策论。”
“啊！”
“不要啊！”
学堂里顿时一片哀嚎。
只有王娇娘什么都不懂，抓住钱倩倩问道：“倩倩，什么是策论？”
“哎呀，这是那边男院学的东西，和咱们无关。先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给咱们留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接着先生又单独对王娇娘说道：“你就不必写策论了，回去将三字经抄一遍。”
先生说完，王娇娘顿时迎来一片哀怨的眼神。
王娇娘浑然不觉自己的任务和别人比起来有多么的轻松，反而发愁了，“我还不会写字呢，先生，能不能先不要抄书？”
“不准讨价还价！”
醉鬼先生心中快要吐血，要不是因为王娇娘的亲生父亲是王奉，他这个六元及第的天才才不会去给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学生去当开蒙的先生！
王娇娘认命的坐了下去。
回家的时候拿出来一沓纸，“芽芽，芽芽给我研磨。”
“姑娘研磨做什么？”
王娇娘翻了个白眼，“我们先生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让我抄写三字经。”
“快给我拿来，不然我抄不完了。”
“哦。”
芽芽在宫中也只是认得了几个字，却不知道怎么写。
看王娇娘将毛笔抓起来的姿势，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您握笔的姿势是不是不对？”
“我哪知道对不对，将就吧。”
能照这样子写出来就不错了，还要求她能刚刚上手就写的很漂亮吗？
在旁边看着王娇娘写字的孙旭安冷不防的瞥了一眼，赶紧转过去。
饶是他喜欢娇娘，感觉娇娘什么都是最好的，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娇娘的字好看。
孙旭安实在不忍心看，自己跑到外面玩儿沙子去了。
王奉回来，看到在院子里拿着棍子捅沙子的孙旭安，哈哈大笑，“你这小傻子，怎么不去缠着娇娘？”
孙旭安淡淡的抬头，随即低下头去。
娇娘还在房间里面抄三字经呢。
王奉过去，一样看到王娇娘握着笔，用极其古怪的姿势抄写东西。
走进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别开了眼睛。
上好的宣纸上面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是什么鬼东西？
再一看放在娇娘身边的是一本三字经。
“这个……”
王奉不知道该怎么点评王娇娘写的字。
刚刚开了口，抄书抄的心烦意乱的王娇娘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王奉。
惊喜的叫到：“爹，您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没到吃完饭的时候呢！”
“不早了。”
王奉指了指窗外。
“娇娘，今日还没吃饭？”
“是啊。”王娇娘撅起嘴，“都怪先生，非要让我抄书，现在还差几个字呢！”
王奉看着那根本不能称为字的东西，顺手给盖上了，“娇娘，别写了。和爹一起去吃饭。”
“好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王娇娘倒是真的饿了。
“我去叫安哥，和咱们父女一起吃。”
饭桌上，王娇娘还不忘问，“爹爹，您说给我请的西席，什么时候能来？”
王奉摁着额头，娇娘的那一手烂字，让他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给你请的那位先生，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