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苏衡陪王婉兰来到王家,王太傅领头带着一众男丁在大门相迎,苏衡先从马车上下来,转身去扶王婉兰。
王太傅及王家的几位老爷公子都有些意外。
当着父兄们的面,苏衡这样给她做脸,王婉兰面上羞红。
王太傅正要带着儿孙行礼,苏衡松开王婉兰的手,快步上前扶住太傅王博文,口中道,“祖父这是折煞晚辈了,今日我是以孙女婿的身份来拜谒太子妃的父母亲属,身为晚辈怎可受祖父如此大礼?”
言罢四周一静,王太傅叹道,“殿下是储君,君臣有别,怎可与常人相提并论?”
“储君也是人,有何不同?外头风大,太傅年事已高,这些礼数就免了吧。”苏衡也知道俗世间尊卑礼数格外严苛,不过今日太子妃归宁,是清道了的,此处并无外人,这些礼数能免则免。
在苏衡的坚持下,礼数到底是免了,但不管如何,苏衡毕竟是当朝太子,相处起来比寻常的翁婿见面更尴尬。
王婉兰被她母亲的丫头接去了后院,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回不来,苏衡便觉得有些无趣。
王太傅将苏衡带到书房,考校了一番,心情很好的赞了苏衡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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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兰陪母亲说完话,正打算去自己出阁前的院子歇息一会儿,半道上就被哥哥拦住了。
“大哥?”
“妹妹,太子对你如何?”虽然在正门迎接的时候亲眼看着苏衡扶她妹妹下马车,但像苏衡这样的人,这种行为并不能代表什么,他还是得问问妹妹才能放心。
王婉兰知道大哥担心她,心中微暖,抿唇浅笑,“殿下待我很好,大哥不必忧心我。倒是大婚前你跟我说的陆侧妃和殿下的事,我看大哥你是被人算计了。”
“你的意思是……”王锦江知道自家妹妹素来聪慧,因此也不怀疑她的话。
王婉兰便将昨日去给皇后请安回来遇到齐王和陆嘉祺的事仔仔细细的说给王锦江听,“齐王的野心,想必哥哥也知道,前头的几位王爷都已经在陛下坚定的立场中放弃了大位,只有齐王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但实际上却暗中设计陷害太子殿下,大婚前那些被你知道的所谓私情,八成就是齐王自己捏造出来的,目的就是离间王家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齐王?”王锦江沉吟片刻,终于醒悟自己中计了,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没想到去查查事情的真假呢?”
“哥哥莫恼,齐王既然敢做,必然早就扫清了尾巴,就算你回头去查,只怕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恐怕还会越陷越深,”王婉兰宽慰了懊恼的哥哥几句,又道,“现如今,我们只要跟太子殿下一条线,不要信一些莫须有的传言,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王锦江蹙眉,心情糟糕,“早闻齐王为了帝位不择手段,如今才算是见识到了。”阴谋诡计都使到后院来了,当真是无耻至极。
“如今我已经嫁给太子,王家已经是彻底绑到东宫这条船上,齐王为了针对太子,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东宫有陛下的人护着,他不敢动手,但王家就不同了,他一定会针对王家,哥哥找机会跟父亲提一下,莫要中了齐王的奸计,没见陆家一个不慎,就没保住嫡出的大小姐吗?”
也幸亏齐王没盯上她,否则她宁可死在水里也不要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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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苏衡趁着天色尚早,便换了身便服,带着王婉兰上街闲逛,东宫的侍卫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王婉兰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往日出门大多是陪母亲去亲戚家或者勋贵家吃席,再有些就是陪母亲去寺里上香、还愿。
从未像今日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闲逛。
看出王婉兰有些小兴奋,苏衡浅笑着带她四处逛,直到王婉兰走得腿酸了,才叫了马车来接。
没有再去王府,乘坐马车直接回宫。
坐在马车里,苏衡搂着昏昏欲睡的王婉兰,哄她靠他怀里睡。
回到宫里,王婉兰已经睡熟,苏衡便抱着睡熟的王婉兰进了东宫。
次日,苏衡早早便去了紫宸殿帮皇上处理政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表现好,这次交给苏衡批阅的奏折多了一倍,以致苏衡直到晚膳前才处理完大半的奏折,剩下拿不定的交还给父皇处理,自己匆匆的回宫陪王婉兰用晚膳。
“怎么忙到这个时辰,以往不是下晌就处理完奏折了吗?”这个是王婉兰听东宫的太监总管李典说的,李典也是乖觉,见太子妃如今受宠,便偷偷的告诉了王婉兰许多不打紧的私事。
苏衡心知是李典透露给王婉兰知道的,不过他并不介意被王婉兰知道他的行踪,是以完全没有责怪李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