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硕父子走后,苏衡便开始着手准备让‘晚筠’病逝,毕竟是侯府的世子,做起这些倒也顺利。
安乐侯府的家风是京城出了名的端正,因原身久病多年,未避免有些人嚼舌根,惹得原身心中抑郁,安乐侯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清理着府里的下人,几乎是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上一批,苏衡院子里的这些个丫鬟,都是一年换一轮,只有晚筠是个例外,她没有签卖身契,实际上是个自由人,若是想离开侯府随时能收拾包袱走人。
因着晚筠情况特殊,便是侯夫人林氏有心想换了她,都有心无力,因为晚筠的月例银子是苏衡单独给的,也就是说晚筠只听命于苏衡。
林氏怎么也想不到,昔日儿子随口的一句话,竟应验了。
这小姑娘竟当真来历不凡。
待苏衡一切准备妥当,也不过花了半夜的功夫。
次日晚筠醒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侯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丫鬟奴仆,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唤郡主。
这个世界怎么了?
听说人醒了,苏衡便立刻赶来了客院,还未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小姑娘惊慌的声音,“你们……是不是中邪了?”
闻言,苏衡忍不住轻笑出声,当即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
跨进门槛,苏衡含笑道,“郡主怎么了?”
见来人是苏衡,小姑娘脸上满是无措,待听了苏衡的话,就更无措了。
“世子,怎么你也……”
苏衡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跟郡主谈。”
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乖乖的退出去,将门关上。
苏衡上前示意她坐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不急,你先坐,我慢慢跟你解释。”
小姑娘忐忑的坐在绣墩上,“世子……”
“你还记得昨天跟我一起回来的那位公子吧?”苏衡也不急着解释,问道。
“记得。”还记得那位公子说,她身上戴着的那块玉佩……
想到此处,小姑娘心里忐忑,“是因为那位公子吗?”
“别的暂且不提,我接下来的话你要记清楚,最好是刻在你的脑海里。”苏衡正色道。
摆正脸色的苏衡看上去有些严厉,小姑娘抿抿唇,点头。
“我身边的大丫鬟晚筠,昨日挨了一顿板子,没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张着嘴想说什么,苏衡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晚筠,而是三四年前被我救下的一个姑娘,被我救回来之后,一直沉睡不醒,直到昨日我邀许公子过府,你才醒过来。你姓许,名晚娴。是宁安长公主府遗失在外多年的福安郡主,玉佩为证,绝无虚假!”
许晚娴很不安的看着苏衡,“可我根本就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