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此事,苏衡的心就是一沉,问是不是那位打算下手了。
安乐侯跟苏衡说,“除夕将近,这个时候下手倒不一定,或许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以免露了痕迹反累了太子。”
得了这句话,苏衡依然眉头紧锁,说,“许大人还叫我多跟向阳和郡主出去游玩,做出一副追求郡主的样子迷惑旁人,如今皇上忽然大办太子表哥的诞辰,即便没打算下手,只怕也是来者不善,更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对于他的担忧,安乐侯只叫他安心追求福安郡主,旁的事情无需他担心。
苏衡追求福安郡主的行为必然会触及那位的逆鳞,甚至招来针对打压,但事到如今,即便他们不去碰那位的逆鳞,那位难道就能心胸宽广的容下他们?
不,不会的。
既然如此,何必还顾及那么多,束手束脚不说,还让自己不痛快。
苏衡准备告退的时候,安乐侯怅然叹息,道,“为父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阻止你姑母嫁入皇家,更后悔助那位夺嫡登基,才招来今日之祸。”
“景福?景福?!”
苏衡骤然回神,便见众人都看着他,当即意识到是自己走神太长时间。
“抱歉,我走神了。”
许向阳摆摆手,“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顿了顿,“不过你刚想什么走神了?”
“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礼部紧急筹备太子生辰宴的事,我想起昨日父亲跟我说起这件事,就有些走神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苏衡也没隐瞒什么。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接着许向阳问道,“侯爷跟你说什么了?”
“父亲说,那位此举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叫我不要太草木皆兵,以免露了痕迹连累太子。”至于便宜爹说的后悔相助那位的事,苏衡只字未提。
许向阳颔首,“阿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看来侯爷和我爹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闻言,苏衡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行人来到城外,游玩到下晌方归。
连着好几日,许向阳几乎是有空暇就邀请苏衡出游,每次都会将自己认回来的妹妹带出去,次数多了,京中便开始有人谣传安乐侯世子有意求娶福安郡主。
直到太子生辰这日,苏衡随父亲入宫道贺。
这还是苏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虽然不曾见过楚懿和楚慈,但不妨碍苏衡对这位太子表哥心生好感。
身为太子,一国储君,这位太子殿下浑身上下虽然都透着贵气,但却没有半分盛气凌人,反而有些平易近人。
“景福,上回听说你重病,我和母后可是急坏了,听陈太医说你身体大有好转,我还心中存疑,今日见到你,你的气色果真好了很多,看来陈太医所言都是真的。”
苏衡注意到,这位太子表哥跟他说话的时候,是以我自称,而非孤。
他笑了笑,“陈太医岂敢欺骗太子表哥,而且,陈太医医德甚佳,绝不会弄虚作假,弟弟我这病,也不是弄虚作假就能好的,他骗了太子表哥,到时候我的身体没有好转,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哈哈,”太子闻言笑起来,继而道,“担心你的可不只有我,还有母后,我还得等百官前来拜贺,不能带你去见母后了,你也知道母后住在凤仪宫,便自己前去问个安吧。”
至于安乐侯,他虽是皇后的嫡亲哥哥,但毕竟是外男,后宫还是不能擅入,而苏衡,还未及冠呢,又是小辈,没什么太大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