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原本不想提的,但裴铮死扒着她,不肯松手,那么沈情不介意把旧事提一下。
沈情年轻过,幼稚过,她傻乎乎的以为只有亲手送的东西才能表现出她的心意,但裴铮不止一次嫌弃过,甚至她第二天能在其他人的手上看到她送给裴铮的东西。
后来,还是裴铮的哥们私下里跟她隐晦的说是裴铮很讨厌她做的那些手工艺品,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沈家也不是缺钱的人,买点贵的东西,也无所谓啊。
沈情只记得当时羞红了脸,她原以为感情的事,是需要付出真心的,但没想到裴铮自始至终在乎的只是面子的问题。
后来,她再也不敢送亲手做的东西了,尽挑贵的买,在结婚之后,更是如此。
裴铮哑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这都是事实。他曾经就是个好面子,自私的人,他被身为校花的沈情喜欢上,得意的很。
他也曾经以为金钱就是衡量感情的标尺。既然沈情喜欢他,就应该送给他最珍贵的东西。
“对不起,这些我不知道。”裴铮的声音蔫蔫的,没有底气,甚至不敢去看沈情的眼睛,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沈情怼。
因为他对沈情的只有更不好。
沈情可不想今天真饿着肚子,再说裴铮买了太多的菜,不用明天估计也得扔了。沈情起身,把裴铮做的根本就难以下咽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也许是第一次的成果,裴铮有些舍不得,但他不敢再多嘴,他刚尝了一口,是不好吃。
相比较于裴铮又是砸了碗,又是油盐不分的窘迫,沈情在厨房里动作显然娴熟的多,没多长的时间,一碗毛豆烧鸡,一叠炒青菜还有一盆紫菜蛋汤,就端到了桌子上。
桌子不大,就一个小圆桌,放上这几个菜就显得满满的了。跟裴铮做的几乎跟焦炭的东西不一样,沈情的菜一端上来,色泽清雅,香气诱人。
要不是亲眼看到是沈情做的,裴铮都要以为沈情是不是雇了厨子,烧好了,送上来的。
“吃吧。”沈情盛了两碗饭,一人一碗。
裴铮折腾了许久,也有些饿了,他想着沈情跟他一样是世家出身,能做多好吃的东西,却不料夹了一筷子,就停不下口了,不是说沈情的厨艺已经练到大厨的水平,只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算是不错的了。
裴铮扒完了一碗饭,又盛了一碗。
“你怎么会做饭的,我怎么不知道。”裴铮想了会,试探道,“难道是为我学的。”这么一想,裴铮就更愧疚了,沈情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他做了一点就屁颠屁颠的想要炫耀,生怕沈情不知道似的。
沈情没吃肉,现在在拍戏阶段,怕长胖,只吃着素菜,她眉眼微挑,丹凤眼迷人,细细的嗓音略带嘲讽,“这你可想多了,要不是你母亲刁难,我还真不会做这些东西。”
说起这事,沈母虚伪的很,她当然不会趁着裴铮在家的时候,让沈情动手。但裴氏企业在海外事务繁忙,裴铮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那里,在裴家,裴母嚣张跋扈,一人做大。
裴铮一走,她就把婆婆的架子给端出来,又是嫌弃沈情不会做事,又是嫌弃沈情不孝顺,想着法子想让沈情变成上个世纪对婆婆唯唯诺诺的媳妇。
沈情先头不说,是怕婆媳关系不好,后来,就算是说了,也知道裴铮肯定是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又是她。”裴铮不由得拢起眉头,板着一张面孔,“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堂堂的裴太太居然委屈到下厨做饭的程度,怪不得,每次他回家,母亲肯定是要先跟他联系,确定他回来的时间,感情都是为了掩盖欺负沈情的证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裴铮问。
“告诉你有用吗?婆婆一哭,我说什么都没用。”刚到裴家的时候,面对裴母的刁难,沈情不是没有想过搬出去住。
裴家房产那么多,找个理想的住所并不难,再说,现在两代人分开住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裴铮显然就不愿意她提这件事。
裴母也是个好哭的人,一听到风吹草动,眼泪哗哗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而矛头肯定是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