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小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了,只好将自己求助的目光投向人群中的父亲。
但少女收获的只是她的父亲严厉的指责目光,还混杂着失望与绝望。
我没有再关注他们两个,只是招呼着朝我们走来的纲吉哥他们。
“纲吉哥!狱寺哥,山本哥……”我一个个喊过去,除了六道骸和我哥哥照常不在之外全员到齐,“还有蓝波!你是不是又动了我卧室里面放着的糖!”
蓝波被我指责的跳起:“蓝波大人现在零花钱超级多的,怎么可能还会去偷笨蛋言叶的糖!哼!”
纲吉哥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不要偏移重点,然后带着温柔的如同大空一般的笑容看向安格尔,又看了眼我的头顶还在飘着的酒液。
不,我的大空指的不是形容词,指的就是火焰属性的那个大空——纲吉哥现在只是在伪装温柔而已,黑气都快溢出来了噢!
这股黑气在他看到太宰治的时候达到顶峰。纲吉哥笑得眉眼弯弯,但头发却无风自动。
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收获了太宰治仿佛无辜的求助视线。
“我、是、有、原因、的。”我看到太宰治的口型这样比划着。
于是纲吉哥看了我一眼,想跟我确认到底要不要追责太宰治。
我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这个家伙给我送了一个下属的情报,又直接送了我一个下属,之前又表达了想把自己贴过来的态度,我最终还是朝着纲吉哥点点头。
还是先听一下太宰治的理由吧……
纲吉哥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安格尔先生走掉了。
这毕竟是一场大型的宴会场合,如果爆发了矛盾冲突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彭格列是占理的一方,他同样也是宴会的举办方。
而我则是走向正在被男佣“请走”的安格尔小姐,酒水依旧在我身边漂浮。
男佣看到我的动作,停下了脚步。
安格尔不安的朝我看来。
我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空气中无形的分子涌动着,飞快地构筑出一片又一片新的酒水。它们和原来的混合在一起,劈头盖脸地朝着安格尔小姐身上泼了过去。
这其实才是我原来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中原中也先生和太宰治那个家伙忽然过来维护我,顺带吸引了纲吉哥他们的目光,于是我自己的小报复忽然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但该做还是得做的。
“安格尔小姐,你华丽精致的裙子不能穿了哦?”我歪着脑袋朝她笑了笑,“大概就和你们家的海运业务一样吧……”
在彭格列的晚宴上欺负彭格列云守的妹妹,安格尔怕是再也难以在里世界立足了。
安格尔小姐脸色苍白的被带走了。
围观群众们都礼貌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在他们的讨论声中,我依稀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没有在意这一点,非常认真的朝着中也先生道了谢谢,然后比了个手势,示意我要去跟太宰治算账。
已经看出我们小动作的中也先生脸色暗沉的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太宰治一眼。
被打断的宴会重新开始,乐团们奏响了乐曲,人群的中间重新出现了跳舞的人们。
彭格列的宴会没有常规的舞会那么讲究,因为纲吉哥的平衡感不怎么好。他刚刚接手彭格列的时候还不能好好的跳开场舞,于是就把整个舞会的制度改革的乱七八糟,现在倒也变成了意大利的一种潮流。
我支起耳朵听了一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倒数第三支舞了。
中也先生继续去和之前的人攀谈,我发现他的聊天对象已经变成了一位爱酒的军火商。
而太宰治则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伸出了手。
“那么,云雀言叶小姐,我可以邀请你和我跳一支饱含我的歉意的舞吗?”
我瞪了他一眼,把手放了上去:“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
虽然这家伙的解释,现在的我大概只会选择信一半。
我的舞其实跳的一般,只是仰仗着优质的体术而保证中规中矩而已,毕竟我没怎么练过。
但太宰治的舞技超出我想象的好,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
尤其是我搭着他的手旋转的时候,那双像是有魔力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脸侧。
太宰治垂眼的时候,我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星空,又似乎只看到了我,又好像只有他自己。
——我开始稍微有点好奇这家伙的身世了。
就在我有些恍神之际,太宰治与舞姿画风相当不符的,委委屈屈的幼稚声线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刚刚冒出来的少女心立刻被哽了回去。
“叶酱,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我设计的……”
我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吗?安格尔海产跟港口黑手党有矛盾?”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的一垮:“啊,叶酱怎么能这样看我……虽然舞会上的事情我是故意的,但之前的入水并不是哦。”
“那位小姐的心思太好猜了,根本不需要在叶酱这多做些手脚嘛,只是来的时候那个湖水太清澈了,我没忍住就跳下去了而已。”
这个解释我半信半疑,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所以我也只是翻了个白眼,示意他讲下一个话题。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至于后一个问题的话,不是港口黑手党哦?”
我抬眼看他,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只有港黑和他朋友(四舍五入就是我)这两个立场吧?
他看着我的双眼,轻轻的笑了一下。
“叶酱相信有人看到了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