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平时身体素质非常好,相处这么长时间,月瑶从未见他生过病。所以当早上起来,傅青云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月瑶十分意外。
“你怎么了?”月瑶问。
傅青云吸了吸鼻子,幽怨的说:“昨天冻着了。”
月瑶第一反应就是他在作假,没好气的说:“以前又不是没睡过地上,怎么没见你冻着。”
傅青云说:“以前是春秋天,哪有现在这么冷。”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月瑶还是不大相信,但看他样子,又有些像真的,便又半信半疑的问:“你真的生病了?”
傅青云说:“骗你做什么?不信你摸摸,我头晕晕的,估计都发热了。”说着低下头,脑门往月瑶跟前凑。
月瑶迟疑了下,犹豫的碰了碰,随即又收回。
“怎么样?热不热?”傅青云问。
月瑶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好像是有些热。”
“我就说没骗你吧!”
月瑶瞪他:“你还说,给你毯子不要,活该!”说着又道:“今晚毯子给你垫,一会儿去刘伯那给你抓点药。”
刘伯是隔壁村的一个赤脚大夫。
傅青云却说,“只是小病,喝点姜汤就好了,抓什么药。”说着却又打了个喷嚏。
月瑶没好气,“你老实吃药吧!”说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谁知刚一出门,就看见傅家所有的人,都聚在大厅,并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月瑶吓了一跳,奇怪的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卢巧儿笑着说:“我们这儿的风俗,新妇进门第一天,是要给父母兄嫂敬茶的。我们怕弟妹久等,所以来的早了些。”
这个时候,傅青云也跟着从房间出来。一见众人,才想起今天要敬茶。
他有些抱歉的说:“让母亲和哥哥嫂嫂们久等了。”
傅母的目光在儿子和月瑶的身上扫了扫,淡淡道:“新婚燕尔,能理解的。让你媳妇去准备茶水吧!”
傅青云应了一声,便准备跟月瑶一起去厨房。
刚要走,便听傅母又说:“阿三你留下,把昨天的账跟我算一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傅青云说:“这有什么可算的?回头再说吧。”说着又要走。
傅母却又叫住他,“别走啊,哪有男人总往厨房跑的?新妇茶新妇茶,本来就该新妇自己去准备,你去做什么?”
傅青云说:“哪那么多规矩,有的喝不就行了。”说着见月瑶已经出了大厅,又连忙跟了上去,气的傅母脸色一阵难看。
她本想刁难一下月瑶,摆一摆婆婆的威严,结果儿子非要跟过去,到时候肯定要帮她。
一旁的李翠娥因为没能如愿将妹妹嫁给傅青云,心里一直憋着股气。这会儿便趁机火上浇油的挑拨,“瞧三弟那宝贝的劲,咱们这个弟妹,可真不简单。”
傅母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厨房里,月瑶看着空了的水缸,一根干草都没有的后灶,奇怪的说:“怎么水和干草木柴都用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
傅青云回想母亲刚刚一个劲想要叫住她的样子,却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可能昨天办酒用光了,我去挑点水来。”傅青云说着拿了水桶扁担,出了门。
月瑶也不好一直干等着,便去外面草垛拔干草。到了那里却发现,整个草垛都淋了水,湿哒哒的根本没法用。
月瑶就算再傻,这会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气的脸都青了。
傅青云挑了水回家后,发现月瑶不见了。
他将水倒进缸里,而后唤了两声月瑶的名字,但没人应。便来到客厅,问众人:“有没有看见小月?”
傅母奇怪的说:“她不是跟你在一块的吗?”
傅青云蹙眉,“我出去挑了个水,回来人就不见了。”
傅母自觉抓到了月瑶的把柄,脸一沉,怒道:“真是不像话,进门第一天,新妇茶也不敬,人倒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点规律都不懂,也不知家里人是怎么教的。”
这充满刁难和训斥的语气,听的傅青云眉头一皱。但此刻,他更担心月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