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莲圆眼微眯,心思急转。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祝……这不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儿的祝秀才吗?您这是打哪儿去呢?”
来人衣衫褴褛,袖口破了大洞也不见缝补。一双眼睛窄如细缝,说起话来竟是眯成了一条直线。
此刻他一双鼠目正上上下下在祝莲身上打量,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尖细。
祝莲被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给恶心的只想掉头离开,眼角余光瞟过她那猥琐的令人生厌的神情,忽然灵光一闪,心头忽生一计,脸上跟着换上了一副熟稔的笑来。
“三姨,下午好,侄女儿刚从崂山上下来,好久没见您,竟觉您精神了不少。”
祝癞子原名祝三,近几年她臭名远扬,已是很少有人再叫她的大名儿。
今日被这四里八乡最有才华的祝秀才叫了自己的大名儿,祝癞子觉得脸上备有面儿。
本就细窄的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她搓搓手上不存在的浮灰,扯了扯身上的破布麻子,自以为体面的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读书人果然不一样,我侄女儿说起话来,都比咱村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的村妇好听的多。不是我祝老三自夸,好歹我在锦州郡混过两年,容貌自是与乡下这起子村妇好了不止一丁半点儿。”
祝癞子吹嘘完,看向祝莲,见秀才侄女儿一脸笑,并没有露出半分嘲讽,她心内愈发服帖,拉着祝莲走到一旁,竟是打算与她唠嗑长谈。
说来原本二人年龄相差甚远,祝癞子被抓去牢狱更是一面儿也没见上过,原是不熟的,没到促膝长谈的交情。但是祝癞子被憋的没有办法,她自个儿臭名昭著,村里人防她跟防贼一样,没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
这会儿祝莲和颜悦色,说的话儿更是令她心内服帖,她便也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吹嘘一番她往年的风流韵事。
祝莲有礼的立于一旁,看着她粗沥的嘴唇一张一合,唾沫横飞在半空。她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很快又消失无踪。
笑着待她吹嘘完,这才佯装不经意的道:“侄女儿听说三姨如今住的的房子特别舒适,院儿子可是咱落水村数一数二好屋舍了呢!可别说,侄女儿刚在崂山山脚遇到修葺您屋舍的小哥儿呢!那位独身哥儿真当能干,据说连您那屋舍都是他一手建造起来的,既俊美又勤劳,真真是个顶顶好的小郎,”
听她说起哥儿,祝癞子细长的眸子一亮,黑红的粗舌舔了舔干裂的嘴皮,看向祝莲多了几分兴致。
嘿嘿笑道:“独身小哥儿?俊美能干?”
祝莲在她眼巴巴的注视下点点头,疑惑的问:“三姨,您没听过祝明奕小哥儿的名声吗?那位可是咱十里八乡最有名儿的小哥儿,既能干又俊美,是多少女子心头的一抹朱砂痣约。如今正住在崂山,往后您一定能见着的。”
祝癞子越听脸上猥琐的笑容越甚,她素来是个混不吝的性格,小哥儿越是绝美越是喜爱。压在身下,看他们羞红痛苦的神色,真真有种别样的艳色。
还没见着人,祝癞子已经在心内意yin起这素未蒙面的哥儿。
小眼滴溜溜的转,歪主意不断。
祝莲见目的达到,红唇微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远处崂山。与祝癞子周旋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慢悠悠的回家。
身后的祝癞子也很满意,与秀才侄女儿一通聊天下来,不仅舒缓了心中寂寞,还意外得到一位独身俊美小哥儿的消息,她嘿嘿的搓手,望着崂山的方向,多了丝yin邪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