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萏去路被拦,一时无法脱身,便道:“我在此等我妹妹,她怕是马上就要来了,王公子还是早些放我离去,免得到时弄得难看。”
闻言王珏先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下四周,随即便回过神来,一副无赖样道:“本公子正好还想找舒二小姐一起叙叙旧呢。”王珏刚刚过来时便特意观察过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心知舒菡萏只是在吓唬他。
舒菡萏见王珏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心下也有些忐忑了起来,但面上依旧淡定,开口道:“不知王公子三番两次地骚扰我,到底是为何?”
“舒大小姐此言差矣,我这怎么叫骚扰呢?”王珏见四下无人,舒菡萏许是因为不安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落在王珏眼中又似特别漂亮,王珏一时把控不住伸手紧紧握住了舒菡萏的手,自以为深情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日南安寺一见,舒大小姐便令我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只要菡萏你点头,我明日便让我娘派人上门提亲!”
舒菡萏被王珏的动作弄得一惊,努力想要挣开王珏的手,却又不似舒清浅那般从下习过武,力气完全比不过一个男子,只得扬声道:“王公子你还请自重,这里是太子殿下的杏花苑,你别太过分了!”
舒菡萏试图提醒王珏眼下的场合,无奈那王珏却似丝毫不在意一般,继续拉着舒菡萏的手往自己身上拉,“舒大小姐,我是真喜欢你,我天天做梦都在想你,你就——”
一道声音打断了王珏的动作:“你们在干什么?”
舒菡萏抬头看去,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唤道:“蒋公子救我!”
被打断了好事的王珏愤愤回头,看清来人后不甘不愿地松开了舒菡萏的手,边不屑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宁国侯家的世子。”
来人正是蒋尚文,他远远看到流觞阁内有人在拉扯,本不欲多管,刚好听到舒菡萏扬声呵斥王珏的声音,再定睛一看,发现亭中女子竟是舒菡萏,便立刻赶了过来。
蒋尚文三步并做两步走上流觞阁,抬手将舒菡萏挡在自己身后,看向王珏道:“静平伯公子何故在此为难一弱女子?”
王珏素来目中无人,又仗着他爹静平伯平日在朝中甚得明德帝的欢心,所以经常不把与自己同等家世甚至家世还高于自己的贵族世子们放在眼里,宁国侯府虽爵位高于静平伯府,但显然王珏并不会因此对蒋尚文有所顾忌。
“蒋尚文,你管得怎么这么宽呀?”原本眼看着就可以与舒菡萏一番亲近却被这不识趣的人打断,王珏越想越恼火,不禁口不择言道,“我看你就和你爹老宁国侯公一样,不识趣不知变通,不该管的事情就喜欢瞎管,早有一天惹得陛下一个不悦抄了你宁国侯府。”
“王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被蒋尚文挡在身后的舒菡萏闻言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王珏竟是如此草包之人,“我一个闺中女子都知道妄议勋贵世族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话一出口王珏自己也有些后悔,被舒菡萏一说心中多少也有些害怕了起来,也不敢再多看蒋尚文的脸色,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流觞阁外舒清浅与安乐公主亦将王珏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安乐公主摇头道:“父皇经常夸赞宁国侯公一代忠良,没想到这王珏竟如此大胆,妄议良臣,真想去和父皇告一状。”
舒清浅摇头道:“怕是和陛下告状也没用,陛下最多就斥责静平伯教子无方,那王珏也最多被关几天禁闭罢了。”
安乐公主愤然:“那此等人渣就不管他了?”
“我自会有办法。”舒清浅心中暗笑,原本还想着怎么才能一劳永逸让这王珏再不能在京中作威作福,如今倒好,他竟然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流觞阁中,蒋尚文见王珏离开后,便转身问舒菡萏道:“舒大小姐可有受伤?”
舒菡萏活动了一下被抓红的手腕,笑着摇了摇头:“多谢蒋公子出手相救,不然今日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举手之劳罢了。”蒋尚文面对着舒菡萏的致谢似乎有些局促,低头见舒菡萏的手腕有些红肿,便道,“怕是要寻个大夫上些消肿的膏药才行。”
舒菡萏道:“我还得在这儿等我家小妹。”
“我之前见到舒二小姐同安乐公主在一起游园,怕是一时半会走不开。”蒋尚文略作思索道,“这样吧,我让小厮给舒二小姐留个口信,我先送你去寻大夫,如何?”
舒菡萏并不想将今日王珏之事宣扬,但手腕肿着回府后母亲定会询问,想了想便点头道:“那便麻烦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