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是知州的族亲吗?怎的要去东京了?”
“族亲?”
“嗯?”李少怀眨眼,将心疑写在眼里,难道不是?
赵宛如想了想后,王继英确实是母亲的娘家远亲,“是又如何,他又不是我爹。”
“施主的意思是…”李少怀了然,“施主的口音,是东京人?”
赵宛如点点头。
这下李少怀可头大了,原本想着替她诊治完就独自踏上去东京的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道...没完没了了。
“真人不愿意?”
“不...不是。”
不愿意,很不愿,不愿意的很,李少怀心中暗恨。
房门被打开,赵静姝看着一脸愁苦的李少怀从房内踏出还一直小声嘀咕着,“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呀,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师兄,你怎么了,我阿姐呢?”
“娘子她很好,对了志冲,我未曾听你提及过你还有一个阿姐...”
赵静姝愣住,旋即摸头傻笑,“哎呀,其实我爹娘是东京的官人,只不过信道才将我送去做女冠,因为避免特殊因为怕别人因此而顾虑,所以就没有告知。”
“怪不得你阿姐的谈吐,既如此想必你这次回去,家中一定热闹吧。”
这话,赵静姝颤了颤眼眸,“爹爹虽有妻妾成群,可子嗣也只有我与阿姐和六弟三人,我是庶出,阿姐与六弟是同胞是大娘子所生。”
这话只有一旁的王继英想到了,去年先皇后郭氏的儿子不到十岁便夭折了,而郭皇后也随之病薨,圣上立了少年时相爱的刘氏为后,但因一直没有孩子被朝臣反对,前些年才诞下了如今的六皇子。
人丁稀薄,李少怀素来知道东京城那些相公官人们家中后院内妻妾成群,膝下儿孙更盛,赵静姝说的略显凄凉。
只不过这凄凉不是指的子嗣少。
“即便如此,一家人团圆,也是极好的。”李少怀伤感自己。
赵静姝点点头,又瞧见李少怀这般模样,想到了李少怀自幼无亲无故的出身,“师兄莫要伤感,今后志冲...”她差点将妹妹二字说出,好在意识的快,“志冲也是师兄的家人。”
呸呸呸,什么妹妹啊,我才不要当师兄的妹妹。
李少怀入了套,是想跑也跑不掉,只好在知州府上等赵宛如伤愈。
这一等就是半月,本也不是危及性命的伤,可是硬生生拖了这么多天,将李少怀的盘算都打乱。
可她又不好去催人家女子,也不愿去面对那个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女人。
她有意躲着,可还是处处可见,就像黏住了她一般。
“今日娘子伤可好了些?”她先赵宛如开口。
两姐妹皆笑,“多谢真人,好多了。”
一旁的王继英也松了口气,要是公主在她这儿伤了,这个罪他可担不起,“好在真人是在濮州。”真得谢谢赶巧。
“官人,院中飞来了一只鸽子。”
“鸽子?”
几人相望,李少怀率先从长廊走下,朝着小厮手指的方向走去。
一只白色的鸽子停在了一株盛开的海棠上,闪动着翅膀。
李少怀一见那鸽子便露出了笑容,“小白,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这是师傅送她的鸽子,据说有灵性,还会识路,她用作传书,经常写信传回长春观,想来自己有好几个月没有写信回去了。
“定是师姐惦记我了!”李少怀勾着嘴角将白鸽脚下小竹筒里的信取下。
“静虚已到东京,少怀千万护好。”
看着师傅的字迹,李少怀睁大眼睛,“师姐去东京了!”
“咦,静虚师姐去东京城了?”赵静姝凑了过来也瞧了一眼,“静虚师姐明明比师兄你还要大怎么还要师兄照看啊?”
李少怀无奈的笑笑,“师姐虽年长我,可是自理能力...”李少怀想了想,不是一般差,似乎自己未下山前一直都在照顾着她来着。
听着这个,赵宛如心中甚是不痛快,前世李少怀因为这个师姐得罪了朝中权贵,这个师姐又岂是什么好人,在她看来不过也是心胸狭隘,妒忌如仇的女子。
“静虚师姐可是个大美人啊,估计东京城那些人可要睁大眼睛了。”赵静姝是见过李少怀的师姐的,与她一起。
听到此赵宛如更是将不快写在脸上了。
直直盯着李少怀,好看又如何,再好看若君也不喜欢你,李若君只能是我的!
李少怀摇摇头,“师姐本就是东京人,你可知道她是翰林学士的女儿。”
赵静姝自幼就在道观里了,对大内那些事情一概不知。
“翰林学士钱惟演?”赵宛如装作不知情很震惊的样子。
李少怀点头,“对,师姐是钱学士家的二娘。”
赵宛如心中冷笑,不过是一个降王庶子罢了,瞧你那个喜悦的样子。
即便她知道最后李少怀爱的是自己,可她不能无视李少怀对钱希朦胧的情感,以至最后都还有纠缠。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大师姐,这些环绕在她身边的莺莺燕燕,加之她这优柔的的性子,让赵宛如上一世害怕退缩。
“她既然是官人的女儿,那么回了东京就是回了家,家中奴仆众多何需要师兄你...”
“是,你这倒提醒我了,师父此言,师姐此次去东京,一定有旁的事!”李少怀皱眉担忧着。
赵宛如走至她跟前,“谁与我说不愿与大内有牵连来着,又是谁与我说是出家人不恋尘世,还有事情都还未知,你瞎担忧什么?”
前世李少怀就常常皱眉,那是因为自己,如今她不喜她皱眉,左右看着都不喜。
赵静姝大惊,掰着手指数着赵宛如说的话,“阿姐,你今天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我...”
赵静姝未往深处想,而身后目视着一切的王继英却看出了一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