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宁可认他也不肯认我,瞎了他小子的狗眼!
转眼那帮人就到了眼前,柴进坐在一匹雪白的巻毛狮子马上低头看我:“这位是……”
我自拱手:“在下清河县的西门庆,特来庄上寻人。”
他从马上下来,假装客气地对我点了点头:“原来是清河县的西门大官人,似有耳闻,庄里请吧。”
他竟然不问我是来寻谁的。
呵,也好,有话慢慢说,也能跟你掰扯清楚。
入得堂上,分宾主坐定,柴进问我:“敢问大官人是要寻什么人物来的?”
我道:“庄上可有一位洪教头?”
柴进倒未说此人不在,反问我:“敢问大官人寻他何事?”
“他在生意上与我做了些手脚,我来找他理论。”
柴进道:“江湖上但凡是到我柴家庄上来的人,多是遇到难处过来寻庇佑的。
虽不知道洪教头与大官人因为何事起的纷争。
但是即然洪教头避祸在我庄上,我定要护他个周全。所以不能将他交于阁下,阁下还是请回吧。”
我笑了笑:“素闻柴大官人在江湖上威名,但凡有人落难多来寻你。柴大官人宅心仁厚,愿意护下这些人,我也理解。
不过,若是这位洪教头依着您的势力,做下些不三不四的勾当,连累您的名声,难不成您也不管?”
柴进眉头一耸:“有这等事?”
“有无这等事,您将他叫出来与我当面对质一下自然明了,您看现在庄上只有我主仆二人,定然奈何不得他。
当场对质下来,若他是认了罪,我自带他去伏法。
他若是没有错,是我冤枉了他,我当场向您叩头赔礼,往后再不会来庄上寻找麻烦,大官人看这样可行?”
柴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如此也好,来人啊,将洪教头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门帘一闪,走进一个人来。
看了他一眼,我不免叹道:端地是好一个——丑八怪啊!
这姓洪的真他娘滴是吃藕丑那个丑!
大黑脸三角眼,嘴象黄鼠狼,鼻子象野猪,身材五短偏偏还要学人穿着一件长袍子,长袍子他还不好好穿,学着别人把一半掖在腰带里,露出下面那两条罗圈腿。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弄我的铺子除了想抢我生意之外,还是因为妒忌我的美貌。
果然,柴进将事情与他说了,洪教头立马脸上就有些不自在。
教他与我对质,洪教头压根
就不看我,仰脸冷笑道:“大官人说这话可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可不依。
你我是同行,做的是一路生意,你说我截收你的药物?
请问这货在买家手里,不就是叫他们说了算?他们说卖给谁就是卖给谁。他们愿意卖给我不肯卖给你,自然是他们的原由,哪里就是我的错了?
还有,你说官家查你的铺子?我的铺子还教人给查了呢,我还说是你西门大官人坑的我呢。”
我直视着他:“对,就是我坑的你,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坑的你吗?”
洪教头一噎,立马就怒了:“西门庆,原来是你在我那些货里放的五石散,你这下可坑得我好苦!”
我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当初你陷我铺子的时侯,难不成就想不到这一节?”
洪教头眼看说不过我,就冲柴进道:“柴大官人,你看这人行径,他自己铺子里落了难就讹到我身上,无凭无据,可是他陷我这一节,可是自己亲口承认了,您得替我作主。”
柴进一耸眉头:“西门大官人,果然是你陷得洪教头?”
等的就是他这一问。
我当即道:“如果不是他利用武松来回贩货,借机打探我几家铺子里的事情,我怎么会有机会陷他?洪教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教武松替你送货,一次给他十两黄金,可有此事?”
洪教头一点头:“是有此事。”
“那你再跟我说说,你教他贩的都是些什么货?”
“一些皮硝火石,普通草药而已。”
“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少说也值几十两纹银。”
话一说完,他就是一捂嘴。
我就笑了:“一两黄金十两银,你教武松帮你贩货,给他百两纹银,却只押送几十两的货物,这是为何,你敢说吗?”
洪教头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