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又愣住，怔怔望着前方，鼻头红红的，看上去糟糕又可怜。
化妆师站在他身后，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今天是他第一次化妆，自认为化的很美，可是这个人类为什么哭了呢？
她一紧张就忍不住挠手，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碎屑哗哗掉下来，等她觉出不好，手背已经被挠的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了。
她立刻捂住手背，提起脚尖，从祁钰身侧悄悄溜走。
等脸上的水渍晾干，祁钰的心情也平复了。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理顺额前几根翘起的头发，又用棉签蘸了遮瑕膏，遮了遮眼底的黑眼圈。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无懈可击。
没有化妆师也可，我，祁钰，演员，天生丽质，凭演技吃饭。
有人在门外喊他名字，“祁老师，开拍了。”
祁钰应了一声，推门走出去。
他对这地方还不熟，跟在来喊他的年轻人身后，朝拍摄现场走去。
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道：“诶，我助理呢？你见了吗？”
小伙背对着他，摇摇头。
祁钰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小赵拨电话。
听筒里一直是忙音。
小伙在前面埋头大步走，道：“祁老师你别费劲儿了，这边信号不好，电话打不出去。”
祁钰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了看前面，问：“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师大分为南北两区，北区学生多，片场在没有完全开发的南区，图书馆位于南北交界处，学校的中轴线上。
他们现在离图书馆越来越近，原先还是一个远远眺望的建筑，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暗红色的墙体。
小伙脚步不停，声音闷闷的，道：“没走错，您跟我进图书馆里面就知道了。”
这时一个梳马尾的年轻女孩从草坪的小径走出来，笑嘻嘻道：“祁先生，您去哪里？”
祁钰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孩，有几分面熟。
女孩朝来路一指，道：“片场在那边，您怎么到这里来啦？导演他们都在等您来呢。”
祁钰回头看了看小伙，小伙缩减肩塌背，垂着脑袋不言不语，他道：“可能是迷路了，我们回去吧。”
女孩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往回走，祁钰问：“你跟着哪位老师做事？”
女孩道：“我不是剧组的，我是……寒总的助理。”
祁钰心里咯噔一下，问：“寒总…寒磬那个寒总吗？他来片场了？”
女孩说：“是呀，正和你们导演说话。”
祁钰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正要再打听打听，就听道女孩道：“带你来这边的那个男的呢？”
祁钰下意识回头，没有人，又四面八方张望一番，四周都是荒地，竟看不见人，好好一小伙，凭空不见了。
女孩漫不经心道：“可能回地底下了吧，他们那一波，都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