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自信一扬头，目光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扫过来来往往的人。
他心道，视线不能只局限于演员身上，现在的大佬们不爱走寻常路，指不定就看上清秀的打杂小弟，清新脱俗的龙套小妹。也不能局限于同一种性别，混乱迷茫的性取向是大佬提升逼格的又一利器。
至于年龄…唔，听说有人追求年龄差这么看下来，剧组上到53岁的导演，下到8岁小童星的单亲妈妈，都有可能。
当然他自己也不能例外。
祁钰心里织起一张复杂巨大的剧组人脉网，箭头直指向网中央的寒磬。
这时候，空气中飘来一股奇异的味道，祁钰不由分神嗅了嗅鼻子，顿觉心旷神怡，没忍住又嗅了嗅。他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清新香甜，像某种植物散发出来的，可是又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翕动鼻子。
祁钰脑袋向后一仰，枕在椅背上，惯性想要询问助理。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想到了什么，把话头咽回肚子，垂下脑袋，自己一个人默默吸鼻子。
这味道让他想到了每次吸食恶念时，那种渴望又满足的感觉。
不对！他吸食恶念是为了饱腹，恶念的味道也有好有坏，比如说张二少，他的恶念就令人恶心。
而这味道是真的诱人……
祁钰慢慢闭上眼睛，他竟然回忆起和寒磬仅有的几次见面，被那人身上恶念的味道吸引的神魂颠倒的感觉。
祁钰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好像同寒磬的恶念有几分相似，但又多了一些其它东西。
腥的，甜的，粘稠的液体……祁钰猛地睁开眼睛，是血液的味道！准确来说，是恶念混合着血液的味道。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吸食恶念了，突然被这股味道勾着，心脏就好像涨潮时候的沙滩，被食欲一寸一寸淹没侵蚀。
祁钰郁闷的抠手指，这回再看向那辆车窗漆黑的保姆车，心里已没有了对大佬的敬畏和探究之情，他满心满眼想着那是诱人的食物，是一盘天菜。
把剧本往凳子上“啪”一放，祁钰站起来，昂首阔步，笔直的朝保姆车走过去。
助理的目光一直钉在祁钰身上，面色早就不善，看到祁钰的动作，脸庞扭曲了一瞬，五官脸骨错位的可怕，即刻又恢复如常。
他伸手攥住祁钰的胳膊。
祁钰转头看他，面无表情道：“放开。”
助理挤出一个笑，道：“祁哥，我和你对对台词吧。”
祁钰道：“不用，我已经找到感觉了。”
助理不松手，眼珠骨碌骨碌转的飞起，又道：“哥，你的妆怎么花了？我叫化妆老师来给你补补妆。”
祁钰奇怪的看他一眼，道：“我今天没化妆，你松手！”
助理的爪子越攥越紧，慢慢敛了脸上本就僵硬的笑容，表情木木的看着祁钰，一双眼珠子转的飞快。
祁钰瞪大眼睛，忍无可忍，一拳招呼到助理肩膀上，怒道：“去~，你吓唬谁呢？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现在就回公司，说你要辞职，别跟我这儿找事儿。”
祁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助理的爪子掰开，一边揉胳膊一边朝保姆车走过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刚才被助理攥过的地方，血点渗出，印出四根黑红斑驳的手指印。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祁钰走的艰难。
副导喊他道：“小祁啊，张公子刚才来了，说是找你，我让人把他带到休息室里了，你过去吧。”
祁钰一愣神，张公子——也可以吸食恶念让他饱腹，而且比车里那位好对付的多。
但当他抬起头望向黑漆漆的车窗，立刻就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没有一点迟疑的将副导演拨到一旁，继续往前走。
化妆老师拿着眼影盘挥舞着刷子跑来了，笑嘻嘻道：“祁老师，我给你化个妆吧，我刚跟视频学会的，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