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有和掌柜的听言,齐齐张大了嘴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苏家宝身后的吴言,眼睛里也满是崇拜。
苏家宝见状,面上微微一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摆摆手道:“夏叔今晚就先留在楼里帮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走出雅间的门,卢大有和掌柜的反应过来刚想去送送,就见苏家宝转身说了一句:“押进府衙的那人,掌柜的你去言明情况,记住不可提到我的名字。”
见掌柜的点头了,苏家宝又转身向前走,卢大有和掌柜的又齐齐跟上,不想,走了两步,前面那人又停了下来,满脸的笑意的问:“我的那三层股份的银钱什么时候送来?”
掌柜以为小公子又要叮嘱什么,却听到这番直白透顶的讨钱的话,掌柜的笑着说,这银两卢家打算一年结算一次。
“不成,”苏家宝摇头反对,“三个月结一次吧,不过这个月先单月结我。”
苏家宝倒不是怕卢家赖账们,只是他如今手里丁点钱财没有,做什么都不行,心里不爽快。
掌柜的说要同老爷说一下,旁边的卢大有闻言不高兴了:“结,我兄弟说怎么结就怎么结,如今这清江楼是我的,听我的,结。”
“是,少爷。”老掌柜说。
苏家宝听言给卢大有递了一个“干的不错”的眼色,卢大有顿时又咧开了嘴,笑的一脸傻样。
苏家宝转身继续走着,忽的想起一件事,又是一个转身,把老掌柜逗地险些笑出声:“小公子,要不咱再回雅间一次性把话说完吧。”
苏家宝淡定摆手:“最后一件,说完就走。”
“您说。”
“我那夏叔你们可不能让他白做事啊。”
老掌柜听了理所当然道:“这哪里还需小公子说,我清江楼亏待谁也不能亏待夏大师傅啊。”那可是一尊活的财神爷啊,可不得看紧咯。
自然,后面那句话老掌柜没说出口。
苏家宝回到苏府时,徐宜宁和苏尉早已睡下了,赵大齐的事情,应该明天就会有人禀告苏尉了。
之后的几日,大街小巷谁人都知道,天香楼为了抢回生意,暗地里偷了清江楼的的两道菜谱,以往是天香楼忠实食客的人一听,都是断了与天香楼的来往。平日里就是一堆事缠身,谁人都不想吃饭的地方也这般的有手段。
天香楼的师傅做菜好吃是好吃,但总是那几样,不知变通,渐渐的也有些腻味了。而且那师傅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掌柜的和东家训斥了,这几日做菜的口味那是一道不如一道了。
清江楼在天香楼老板的神助攻之下,风头彻底的盖过了天香楼,原本还担心,那些食客只是一时图新鲜的卢掌柜,这下是真的放下心了,走路都带着风。
至于那泄密之人,被判关押两个月,不过,他出来后应该也没什么店家找他做菜,苏家宝隐隐听说,卢家放下话来,谁若是敢给予赵大齐工作,那么以后就不要想和卢家一起做生意了。原本还因赵大齐好歹会了那两道菜式,想要冒点风险的人,这下彻底打消了念头。
日子一晃而过,月底,卢家老掌柜的揣着一怀的银票,敲开了苏府的大门。
苏家宝看老掌柜掏出的三张大额银票,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三百两啊,这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二三十两就够一个贫苦人家生活一年的了。
苏家宝以为这只是清江楼刚开张,自然最吸金,他光占了三层股份,这一个月就能得到三百两白银,老掌柜却笑着解释说这还不是盈利最高的时候,苏家宝彻底震惊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毕竟青州不比别处,地理位置好,走南闯北的商旅都要进来落脚的。
正想着,老管家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放在桌子上说:“这是老爷让我带来给您的,谢谢您拯救了清江楼,老爷说了,有空定要请小公子去卢府一聚。”老掌柜笑道:“如今提起您啊,老爷那是赞不绝口呢。”
苏家宝大概看了眼数额,十张百两银票,整整一千两银子,他淡然一笑,把那十张票子推了回去,正色道:“帮清江楼,我也拿到我应得的东西,这些银两实在不能收,您老还是拿回去吧。”
老掌柜一脸为难。
苏家宝说:“您回去和卢老爷说一声,这银两我实在不能收,无功不受禄啊。”
无奈,老掌柜见苏家宝一副拒收的模样,只能收回了银两,心里却对苏家宝的表现不断的称赞,小小少年,不为钱所动,以后定有大出息啊。
卢掌柜回去说清楚情况时,卢老爷抚掌大笑,心里对苏家宝的好感更高了。
卢金全走南闯北多年,自诩眼光毒辣,他一眼就看出,苏家宝有如此智慧又能坚守本性,不折腰于金银,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于是,卢老爷当着掌柜的面亲手写了封信,让带给了苏家宝。
苏家宝看到信里卢老爷说的,日后若是有什么钱财上的困难,尽管去卢府,他卢金全定全力相助时,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不收那一千银两确实是因为无功不受禄,没别的心思,不过阴差阳错得了卢老爷的眼,得到这番承诺,确实也是他想要的。
因为北方边境即将逃来的难民。
根据前世的记忆,他记得当年洛青俞被判杀人罪逃离家乡不久,他的父亲也就是青州县丞洛堂远,就死在了难民暴动之中,这也成了洛青俞一生的痛,毕竟他父亲死时他未能见到最后一面,且身上还背着杀人的罪名,让他的父亲连死都死的不安心。
苏家宝微皱着眉头,拼命的想着前世那两个同事的话,半响喃喃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最迟三个月后,北方就会有一大批难民逃难过来。”